宋覃覺得自己可能傷了許沐幼小的心靈, 她畢竟是個姑娘, 而且是個各項指標都顯示心智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的姑娘, 被他這一打擊, 不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吧!
然而房間裏的許沐吹著空調翹著二郎腿, 渾身氣得一抖一抖的, 她想到自己大汗淋漓做了一桌飯菜,宋覃連敷衍都不願敷衍一下, 就恨得牙癢癢, 以此產生了極度的憤恨心理, 想著想著,她漸漸想到了一個更為殘酷而現實問題。
為什麼懷孕的女人會三不五時指揮老公出門買這買那, 完全就是心裏不平衡的表現, 憑啥大家奮鬥出來的孩子,到最後得裝在女人身上, 遭受九九八十一難,男人可以啥事沒有!
終於,許沐不能忍了, 小宇宙爆發了,要衝出火山了,要發泄了!
她立馬一個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剛把房間門打開頓時一愣,宋覃就立在房門口, 四目相對, 兩人都一時無言, 最後宋覃先開了口:“到哪去?”
許沐醞釀了半天,終於插著腰打算頤指氣使一把,結果話到嘴邊看見宋覃明顯高自己一截的氣場,頓時弱了幾分說道:“姓宋的,我是說,宋神同誌,我晚飯沒吃,肚子餓,我的意思是,肚子裏的小孩肚子餓,我要吃白華路那家的赤豆元宵和鍋貼。”
說完還瞪著眼睛補充道:“我不管。”
宋覃一愣,我不管?我不管是什麼鬼?她在跟自己撒嬌嗎?
宋覃的眼睛不自覺往下飄了下,呼吸一窒,轉身拿起家門鑰匙,臨出門前丟下一句:“你內衣沒穿。”
許沐低頭一看,瞬間捂胸,衝進房間。
宋覃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直到看見他風塵仆仆,肩膀上全是雨水的樣子,許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外麵下雨了。
宋覃將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許沐屁顛顛跑過去吃了起來,就看見宋覃找來一把剪刀,在剪左膀子上的紗布,這時許沐才看見紗布似乎淋到雨有些潮濕了。
許沐一肚子氣瞬間消了一大半,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那樣耍小脾氣是不對的,她決定跟宋大神休戰,丟下勺子幾步走過去弱弱的說:“我來吧。”
宋覃把剪刀遞給許沐,沉著眼眸低頭盯著她:“你離了何益昭活不了了?”
許沐微微一愣:“那人和人之間是有感情的嗎,你要有個妹妹跟你從小長到大,關係好的能穿一條褲子,你能說離就離的了嗎?”
“我沒有。”宋覃回的很快。
許沐翻了個白眼:“那你跟你姐。”
“不熟。”他這下回的更快,許沐無語。
宋覃這時瞥見放在茶幾上的單子,看了眼問道:“這是什麼?”
“我白天去居委會詢問建小卡要帶的東西,人家給我的。”
宋覃掃了眼上麵要帶的材料,眼神落在了“結婚證”三個字上。
隨後收回視線看見許沐剪個紗布磨磨嘰嘰的,幹脆奪過剪刀自己用勁一扯,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立馬呈現在許沐麵前,她小心髒猛顫了下捂住嘴:“這麼深啊?”
宋覃沒說話站起身走進浴室,對著鏡子自己上了點藥,然後拿了新的紗布一圈圈裹著,許沐扒在門口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表情全部揪在一起:“疼嗎?”
宋覃微抬起頭有些邪性的盯著鏡子中的許沐:“你說呢?”
隨即勾唇一笑:“過來。”
許沐幾步走到他旁邊,以為要她幫忙啥的,卻未曾想宋覃一把環住她,將她拉到自己身前,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帶著絲絲掠奪牢牢盯著鏡子中許沐,聲音透著低啞的磁性說道:“心疼我?”
這三個字像一股無聲的電流,鑽進許沐心中,竟然讓她有種好多小螞蟻在身上爬的錯覺。
宋覃鬆開她,將紗布裹好漫不經心的說:“你雖然不聰明,不溫柔,不體貼,還不會做飯,不過長的說的過去,身材嘛…”
他抬眸看了眼許沐:“還湊合,你說我有潔癖也好,還是強迫症也罷,總之我碰過的女人就不希望別人也惦記著,所以從明天下午開始你這個人我承包了,你和何益昭聯係我不反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