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沐就尷尬了,她長這麼大除了賴在何益昭房間外,沒和別的男人過過夜,當然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所以一時間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晚上,許沐洗完澡,把衣服掛在陽台外麵,然後趁宋覃洗澡的空檔,把床上的毯子整整齊齊鋪在地上,又好心分給他一個枕頭。
宋覃從浴室出來,身上套著一件湖藍色的t恤,濕噠噠的頭發有些亂亂的,一雙茶褐色的眸子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薄薄的唇角掛著宋覃特有的格調,還帶著些許冷漠的弧度,什麼話也沒說,掃了眼略顯單薄的地鋪兀自躺了上去。
許沐即使坐在床上也感受到那股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伴隨著清爽的沐浴香氣,讓她莫名…紅了臉。
就在這時,大門響了,許沐把房間門打開,聽見許爸說:“益昭啊,你這個禮拜也回來了?”
“是啊,許沐在家嗎?”
“在,在…”
許爸還沒說完,許沐已經一個箭步衝到門口,手勁忒大的把許爸推到一邊,堆著笑說:“阿昭,你怎麼知道我在家啊?”
何益昭清澈的眸子泛起暖意:“看見你衣服掛在陽台上。”
許沐恍然大悟,趕緊拉著何益昭出了門,順帶把自家大門關上匆匆忙忙的說:“正好我睡不著,你陪我散散步吧。”
何益昭有些疑惑的看著許沐,兩人很快走到家附近的小花園,何益昭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休閑衣,溫和又自若,總給許沐一種安心舒服的感覺,似乎從小到大,隻要站在何益昭身邊,天大的事,許沐也不用擔心。
所以從上小學時,許沐就習慣把自己的小煩惱小秘密分享給何益昭,何益昭也總能用他獨到的方法為許沐輕易化解。
隻是這一次,許沐有了不能告訴何益昭的煩惱和秘密,讓她瞬間感覺自己遠離了她的阿昭哥哥。
何益昭也有此感覺,因為許沐近幾個月來舉止反常,平日裏幾乎一天一個電話,無論吃飯、上課、去圖書館還是打飯,都樂於把雞毛蒜皮的小事告訴他,他也習慣她沒事跟在他屁股後麵嘰嘰喳喳的樣子,而最近別說一天一個,一個月都不見她打一個電話,這就算了,他打給她,她居然還按掉了,不免讓何益昭擔心起來。
所以當他們走到體育器械那時,何益昭停住腳步問許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
許沐心裏咯噔一下,麵上依然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最近在學解剖學,老師帶我們去實驗室,看到一些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屍體,還有幹屍,還讓我們對著動物解剖,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喜歡小動物,看到那麼可愛的兔子,我實在下不去手,所以很鬱結。”
許沐雙手抓住單杠低下頭歎了一聲,何益昭繞到她身前,深邃的眉眼帶著笑意:“膽小鬼還非要念醫大。”
許沐鼻尖酸酸的,她哪是想念醫大,她是想離何益昭近一點,才會考去南城,考到他們學校隔壁的醫大,可是這一切,許沐從來沒有告訴過何益昭,當初高考填誌願,還一個勁的對何益昭說自己皮白,以後一定是個白衣天使。
正在自己發愣的空檔,突然一雙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抬起頭,何益昭的眸子還是那麼清澈,清澈中帶著一絲久違的溫暖,他聽見何益昭對自己說:“沐沐,有什麼事情不要自己扛,不方便和許叔叔說的就告訴我,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