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著油條。
“聽到沒有?我在和你說話!”
段殺喝一口牛奶, “聽到了。”
“你也從警隊裏抱一隻回來養吧。”
“工瓷坊不是有狗嗎?還有三隻。”
“都是土狗。”
段殺敲敲雞蛋,剝起蛋殼來: “土狗和狼狗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四條腿?”
柏為嶼反駁: “我看你才四條腿呢,你和狗有什麼區別?”
段殺無言以對。
柏為嶼揉揉眼睛坐起來: “對門那個警察也是麵癱男,你們很熟嗎?”
段殺耐著性子, “昨天你逗狗的時候才認識他。”
“你在工作沒看過他?”柏為嶼沒完沒了的問。
段殺咬了口水煮蛋,自顧自埋頭苦吃。
“我在問你!”柏為嶼明明知道別人不願搭理他,他也不會識趣地選擇沉默,這也是他對於段殺而言最與眾不同的一點,死皮賴臉的聒噪!
“我是刑偵處的,他是我們下屬單位分管的掃黃組。”段殺被迫無奈的回答。
柏為嶼總結: “簡單來說,他是賣命的,你是坐辦公室喝茶的。”
段殺懶得理他,吃著吃著,猛然冒出一句話: “對了,我和狗不一樣,我隻有兩條腿。”
“哈哈……”柏為嶼指著他的鼻子爆笑: “你反應也太慢了吧!”
段殺頭頂上烏雲密布: “……”
柏為嶼捶床笑得死去活來: “你一定是豬八戒投胎的,哇哈哈……”
“……”段殺青筋暴起:我忍,我忍!
柏為嶼笑夠了,哎呦哎呦地捧著肚子,沉思數分鍾,神神秘秘地說: “我發現一件事。”
段殺惡狠狠地咬著水煮蛋:忍!忍!
“你怎麼不問問我發現什麼事?”
“你發現什麼事了?”段殺咽下最後一口雞蛋。
“對麵那個人和你一樣!”
“什麼一樣?”段殺有點好奇了。
枯為嶼一字一字說: “同性戀。”
“……”段殺心說:請你說別人的時候不要把自己排除。
柏為嶼從床上爬起來,抓抓腦袋,不洗臉、不刷牙直接叼上根油條, “你弟回西安準備畢業答辯,幹嘛還要帶著夏威?”
段殺把牛奶倒進杯子裏,遞給柏為嶼。
柏為嶼用胳膊肘捅捅段殺: “問你話!”
“他願意,你管的著嗎?”
“說起來,你和你弟的個性真的挺像的。”柏為嶼喝了一大口,嘴巴外一圈牛奶,伸舌頭舔幹淨, “都喜歡把人綁在身邊。”
段殺無語:我是想把你綁起來,還想用膠布封住你的嘴!
一十五塊錢,來回車費就要六塊,所以楊小空身上隻剩下九塊,真的隻能吃碗餛飩加一個茶葉蛋。
白左寒笑得很慈祥: “茶葉蛋你吃吧,你說不定還能再長高。”
楊小空說: “白教授,你嘲笑我嗎?”
“沒有……”
“少來。”
“好吧,是有那麼一點,你從上禮拜就一直嚷嚷著下次約會你要付錢,結果你隻帶了十五塊。”白左寒隻好實話實說。他穿了件淺粉色襯衫,一條米色長褲,坐在擁擠沒有空調的餛飩店裏,熱得白皙的臉孔泛出潮紅,鼻尖直冒汗珠。
楊小空勉強笑了一下: “對不起,下次……”
“別下次了。”白左寒揉小動物似的揉揉他的腦袋, “你一個學生,不需要裝什麼闊氣,誰付錢不都一樣?”
“我不是裝闊氣……”楊小空嘴裏含了一個餛飩,話說出一半,連帶餛飩一起吞回肚子裏,我是不想你永遠隻把我當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