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抽了幾口煙,愁得連連歎氣。

白左寒問: “柏為嶼的工作還沒有著落吧?”

曹老走出廳堂,壓低聲音說, “左寒,我是從不關心這些社交的事,你見的人事比我多,有沒有什麼建議?”

白左寒調侃道: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柏為嶼悠哉得很,您操什麼心?”

誰是太監?曹老臉一扳。

白左寒點頭哈腰: “曹老,我不是那意思……”

曹老愁眉苦臉的說: “死孩子表麵嘻嘻哈哈的,骨子裏倔得很,什麼事都不願開口求人,都跟了我這麼久,我還不了解他嗎?”

白左寒兩手插在褲子口袋,悠然道: “柏為嶼沒和你說嗎?他是這屆畢業生中最搶手的,有個日本的學校向他提出邀請了,隻要求他培訓三個月簡易日語。”

曹老啞了三秒,悶聲悶氣地問: “死兔崽子要去日本?怎麼從來沒和我說?”

“他拒絕了。”

“為什麼?”曹老有些歡喜,還有些納悶。

白左寒抖抖煙灰, “我聽說,是柏為嶼嫌日本菜難吃。”

曹老捶捶胸,吐出一口悶氣: “這是什麼話啊?他不想培訓就算了,他要是我孫子,我就掐死他!”罵完,高高興興地進廳裏指導楊小空去了。

第八章

聯考的那一天早上,魏南河天還沒有亮就起床了,一晚睡不著,他給樂正七檢查一遍各種證件和文具後,坐在床邊習慣性地點起一支煙,剛抽兩口忙掐了,生怕將樂正七熏醒。

樂正七睡得很熟,因為熱,他把薄薄的夏涼踹開,兩手投降似的放在腦袋兩邊,魏南河把他的棉T恤往下拉蓋著肚臍,然後握著他溫軟的手輕輕捏了捏,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魏教授對自己說,今年說什麼也要動用一切人脈關係把他弄到文博係,否則以這小孩急躁性子,明年肯定沒有毅力繼續念。

清晨,吳阿姨在廚房做早飯,大家都還沒有起,柏為嶼人不人、鬼不鬼地邁著虛浮的腳步飄進廚房,兩眼沒有焦距,麵堂發黑,幽幽道: “吳阿姨,有沒有吃的?我好餓……”

吳阿姨正在洗菜,抬頭對上柏為嶼的熊貓眼,深深歎道: “為嶼,你又熬夜了?”

柏為嶼打開冰箱,有氣無力地應道: “嗯……我熬了四個晚上,論文重寫了幾遍,總算修改得有模有樣了。”說著,摸出一根茄子,用T恤擦一擦就要往嘴裏塞。

吳阿姨眼疾手快,趕緊奪過來: “死孩子,茄子怎麼能生吃?”

柏為嶼木訥地轉動眼珠: “呃?我明明看到的是黃瓜……”

吳阿姨啪地關上冰箱,斥道: “你給我坐著等,再過十分鍾就好!”

楊小空也進了廚房,萎靡不振地喚了聲: “吳阿姨,早上好,為嶼,早上好……”

柏為嶼氣息奄奄地糾正他: “叫師兄……”

“是……師兄早上好。”楊小空打開冰箱,毫無目的地搜索一番,唉聲歎氣: “好餓……”

柏為嶼的畫展和答辯都迫在眉睫,分身乏術,還有兩幅漆畫還沒有修整,隻好抓楊小空幫忙磨漆,兩個人都疲憊得不成人形,柏為嶼抱著楊小空唱道: “自從有了你,生活變得好美麗!”

楊小空掰開他的手,假正經道: “師兄,請你自重。”

“死鬼!”柏為嶼嗔道: “朕今晚再翻你的牌子。”

楊小空昏倒: “你饒了我吧!”

樂正七打著哈欠出現在廚房門口: “小柏子、小楊子,伺候朕用膳。”

吳阿姨忍笑: “別一個個耍嘴皮子,飯好了,蛋和包子馬上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