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工作中來,也沒人會對他進行考核。事實上帶隊的李老師曾經私底下叮囑白檀,說陸鄉這個人來曆莫測,作為一個空降兵,校方對他的態度也比較曖昧,讓白檀盡量離陸鄉遠一點,最好能夠徹底無視掉他。李老師自己對待陸鄉,就一直維持在表麵客客氣氣,實則十分疏離的狀態。
陸鄉享有高度的行動自由,不受任何人限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溜溜達達地跟了上來,隻呲牙一樂,指著人群中間的那株花對白檀道:“月季花挺漂亮的,反正我也閑著沒什麼事幹,過來開開眼唄。”
見陸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白檀實在撐不住笑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繾綣溫柔,顧盼有神,“島上大部分花都是月季不假,但是這一株……其實是麗格海棠。”
陸鄉冷硬俊朗的臉龐上微微凝聚了一層尷尬之色,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聞言麵不改色地頷首,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真誠地說道:“嗯,名字挺好聽的。”
白檀又忍不住笑了。
陸鄉雙頰暈紅,心底悄悄罵了一句臥槽,暗道:這個長青島的海拔也不高啊,怎麼我高原反應這麼強烈?
……
長青島並不算大,眾人走走停停,忙了一上午,差不多將整座島給繞行了一圈,大致了解了其地理構造,快到一點的時候才集體回到宿舍。
臨時充作宿舍的院落裏植了兩顆槐樹,葛嬸把靠牆立著放的折疊桌擺好,就把剛剛做好的飯端過來。
“我來幫你吧。”白檀見葛嬸拿著托盤,一趟趟來回跑著端飯,就緊走兩步上前接過來,道了一句:“葛嬸辛苦了。”
沉默寡言的葛嬸露了點笑意,單手格開白檀的動作,垂著眼睛低聲道:“習慣了,不礙事,你都帶著學生走一上午路了,快過去坐著歇會兒。”
白檀無奈地回了房間,打算換一件幹淨的衣服,島上花木扶疏,大多還是帶刺的月季,他們這一行人爬高踩低的,難免弄髒袖口下擺等處。
“誰放在這裏的熱水?”陸鄉推門進來,看到靠近白檀床鋪邊的桌上,放著一個白瓷底色,印有紅鯉魚圖案的盆,裏麵注滿了清水,尚有熱氣嫋嫋上升。
白檀探手試了試溫度,暖融融的剛剛好,他洗手淨麵完畢,衝陸鄉淡淡一笑,並未回答這個問題。
白檀的皮膚又白又嫩,像極剝了殼的煮雞蛋,讚一句吹彈可破一點都不為過,此時經過熱水蒸騰潤澤,越發剔透無暇。
陸鄉習慣性地挑起長眉,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眼睛裏還藏著小勾子的青年,好像略微有點潔癖呢,一天到晚動不動就要洗手洗臉,而那個給他端來熱水的人,不但對白檀十分了解,似乎還很是愛護他呢。
這種天氣都不舍得讓他用冷水,不是愛護又是什麼呢?
陸鄉站在窗前,看著院落裏忙前忙出的葛嬸,以及饑腸轆轆,喊著要趕快吃飯的學生們,臉上漸漸浮現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這座小小的島嶼上,似乎隱藏了許多秘密呢。真是太有意思了。
島上菜蔬種類比較少,午飯稱不上多豐盛,但勝在綠色純天然,都是農家人自己種植的青菜、豆角、土豆、茄子等物,配上一隻肥嘟嘟的走地雞,一隻大白鵝,再加上葛嬸的巧手烹飪,滋味十分鮮香誘人,是大城市飯店裏濃油重料的外賣比不了的。
害怕這群孩子剛剛過來,有什麼短缺的,村長汪有福特意留下作陪,對白檀等人道:“昨兒晚上你們到的晚,我估摸著大家都累壞了,就沒有好好陪你們說會兒話,今天中午這一頓,就當是接風洗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