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冷若冰霜地說道:“把孫文宇和任真真丟到海裏喂魚,至於蔣南娜,念在孩子的份上,饒你一條命,隻希望你以後好好待這個孩子,否則,長青島不介意收養他。”

“不,不會的,我肯定做個好媽媽……”蔣南娜劫後餘生,嚇得癱軟在地,大睜著眼眸,一個勁地重複道:“做個好媽媽,做個好媽媽……”

村民們應了一聲,抬著兩人就走了,隔著很遠都能聽到他們撕心裂肺的哭聲。

白檀對著鬼哭狼嚎,全力掙紮的柯黛黛等人道:“你們有罪,但罪不至死,但願你們的懺悔持續得時間長一些,否則的話,哼哼……”

柯黛黛等人後怕不已,慶幸自己不會淪為海底冤魂,哭叫著說道:“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這樣的人間慘案,小寧不是第一個,恐怕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陸大偵探。”白檀仰首,望著不遠處被三五村民鉗製住的陸鄉,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若是有心,還請以後多保護一些像小寧這樣的孩子。”

陸鄉心底咯噔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檀!我跟你說濫用私刑是違法的,你趕快跟我回去坦白從寬,你放心,我給你請最好的律師團隊,不會判刑太重的……”

白檀聞言樂不可支,抿唇笑道:“陸大偵探還真是賊心不死啊,我跟你說過,同我談戀愛會有性命之憂的,你不怕?”

“老子怕個屁!”陸鄉罵了一句,正要施展拳腳,拚力衝出村民們的重圍,製住白檀,忽然覺得手腳一陣發麻發軟,腦袋也昏沉沉的,他不甘心地睜了睜眼,啞聲道:“你,你給我下藥……”

眼前升騰起嫋嫋白霧,觸目所及都是隱隱約約,一片朦朧,陸鄉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發狠咬了下舌尖,直咬得滿嘴腥甜,才勉強恢複了一點意識。

一抹純淨如雪的白色由遠及近,停在陸鄉麵前,有人輕不可聞地說道:“小屁孩,在我麵前也敢稱老子。唉,你也太嫩了,嫩得我都不好意思下手。”

沉沉黑暗之中,陸鄉模模糊糊地想道:我都快三十歲了,哪嫩了?我以後天天風吹日曬,使勁糟蹋這張臉,成嗎?

一隻帶著涼意,幹淨修長的手伸過來,撫了撫陸鄉側臉,囈語般說道:“睡吧,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清甜的花香緩緩在空中蕩開,陸鄉嗅了一口,忍不住沉醉其中,很快就昏睡過去,鼾聲大作,柯黛黛等人也軟倒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了。

汪有福畢恭畢敬地問道:“這些人怎麼辦?”

白檀取出一個白色藥瓶,道:“一人一粒,給他們吃下去,然後,派人送他們回岸上,等他們醒過來就會因為創傷後遺症,記不清楚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記得,往青城大學那邊上報消息的時候,就說三個實習生因為天氣惡劣,不幸遇難,名字分別是孫文宇、任真真、白檀。”

汪有福動作一滯,艱澀道:“我明白了。”他又不免擔憂道:“您以後怎麼辦呢?”

白檀回首,將三百多村民細細看了一遍,“你們生活得很好,若是無事,我就不來打擾了,聽說南方熱帶地區,有許多新奇花木,過去長長見識也不錯。”

聞言,所有村民都露出極度不舍的神色,規規矩矩地向著白檀行拜禮,葛婆婆更是哭得站都站不穩。

雨後初霽,天空藍汪汪的,一碧如洗,海麵上風平浪靜,波瀾不興。

白檀擺了擺手,在三百多個熱淚盈眶,揮手送別的村民注視中,獨自乘著小艇,駛向未知遠方。

一個月後,首都人民醫院vip病房內。

單人病床上躺著一個四肢舒展,身形高大的青年,隔著薄薄一層白色被子,隱約可見遒勁有力,蘊含磅礴力量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