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嘴角一彎,笑容中透著幾分小惡魔似的明顯惡意,“老男人!把你的鼻血擦幹淨!”
在他發出尖叫之前,她利落的關了通訊,把手環隨手扔到床上。
她淡淡的看向鶯丸,對方在她的目光中默默的捂住鼻子,風姿出塵仿佛從畫中步出的神明即便被擊倒在地也是從容不迫的,然而他卻在少女無悲無喜的目光中感到了狼狽。
從未有過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敢接觸對方的眼神。
他難道是生病了嗎?
“審神者大人……”他不甘心的想要重新提起讓她穿好衣服的建議。
然而八神真晝並不想被他牽著話題走,她問:“如果今天在浴室的不是我,你待如何?”
“那個……”
“回答問題。”
“……”他無奈,也依舊坦然的說,“不是您的審神者,會死在今劍之下。”
不是每個審神者都有她這樣爆表的武力值的,那麼,下場可想而知。
“真敢說啊。”
八神真晝擺著一張撲克臉,看似無動於衷,鶯丸卻可以從胸前加重的力道感受到她的怒意。
仿佛在睡夢中猛然感到一隻大手攥住喉嚨,漸漸收緊,懷著恐懼慢慢停止呼吸卻什麼都做不了的那種感覺。
這少女的怒意,如此駭人。
菊一文字則宗的鋒刃停在他臉頰旁,劍尖沒入地板,差一點就可以割裂他的皮膚,這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少女暖棕色的眼睛神秘又詭譎,讓他的舌頭都有些不聽話起來,竟然覺得麵前的人是他最信任、最可以托付的人,想要把所有的秘密都說給她聽。
她的眼睛是夕陽下暗沉的大海漩渦,危險至極。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汗水洇濕了地麵,鶯色的短發黏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的性感誘人。
“是什麼術嗎?不得不說,您真是厲害,但為什麼不做到最後呢?”
鶯丸不傻,他知道他什麼都沒有說,他也知道,那不是他自己抵抗住的,而是八神真晝及時收手。
“你很希望做到最後?”她似笑非笑的說,繼而收回腳,麵朝紙門,“你們有事嗎?”
居室燈光昏暗,將兩個人的身影勾勒在紙門上麵,一個站著,一個躺著,站著的那個身姿窈窕,讓人想入非非,再加上剛才穿出來的喘息聲和……
——為什麼不做到最後?
——你很希望做到最後?
笑麵青江突然興奮。
大和守安定簡直想首落這個家夥。
“如果是為了菊一文字則宗,不用擔心,他在我這裏。”居室裏傳來她平靜的聲音。
大和守安定鬆了一口氣,實在是聊天的時候菊一文字則宗突然消失把他們兩個嚇了一跳,不如說,還有一種“終於有理由上去看看主公”的安心感。
“主公,您沒被欺負吧?”大和守安定問。
笑麵青江:“算了吧大和守先生,主公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至今仍躺在門板下的鶯丸:“……”
我有同感。
八神真晝簡單的安撫了下兩把刀,等他們走之後,目光落在默默坐起來的鶯丸身上,讓鶯丸心裏很方。
他怕八神真晝再把他踩回去。
對他來說,從那種角度看八神真晝比碎刀更可怕。
他也做好了碎刀的準備。
那種引頸受戮的姿態讓八神真晝感到奇怪,“你為什麼確信我會碎了你?
”
他說:“您不像是會放任威脅自己生命行為,所以……”
八神真晝打斷他,“誰給你的勇氣讓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我的生命了?”
鶯丸:“……”
這話我沒法接!
“我不喜歡解釋我的行為,也不喜歡別人擅自揣測我的想法,當然,我也攔不住,”說著不解釋的少女還是在解釋,“我會給三次機會,三次以內,沒有問題,超過三次,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種話,八神真晝也對粟田口一家說過,她也的的確確的做到了。
鶯丸笑著問:“可是您在第一次的時候並沒有饒恕石切丸和獅子王。”
八神真晝側過身,光與影將她的麵孔分成明與暗。
“……不是我。”
這三個字已經是驕傲的少女給出解釋的最大極限了。
鶯丸所能看懂的,也隻有她是個驕傲到無與倫比的人,還不至於做了事不敢承認。
“您這個習慣太吃虧了,犯錯的人沒有懲罰,下一次隻會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