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
醫用箱成精了?
她擺著一張撲克臉,直到芙芙從醫用箱後麵走出來。
“芙嗚~”
雪白的貓妖蹭了蹭八神真晝的腿,紫色的眼睛撲靈撲靈的,毛發看上去無比柔軟,讓人想把臉埋進去。
八神真晝抬手捂上了心髒。
就算長了毛,看在它這麼可愛(劃掉)關心她的份上,那就勉強原諒它好了。
八神真晝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烤成炭的手,因為強迫症發作看不慣不對稱的東西,又把另一隻手包上了。
芙芙:“……”
你開心就好。
那邊。
“嚇到我了,”鶴丸國永躺在地上,黑衣破破爛爛的,臉上也有幾道血痕,愈發襯得血紅色眼眸有一種墮落的咄咄逼人,“我見過將天然理心流發揮得最厲害的就是大和守安定。”
“是嗎?”他收刀歸鞘,風姿翩然,“我見過更強的。”
“是誰?”他坐起來,探究之心起來甚至連稱呼“審神者大人”都不願意,直接輕飄飄的說,“她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就不要對主上有任何不軌之心。”
鶴丸國永被倒吊在樹上。
三天。
這三天的天氣並不友好,第一天陰沉沉的就是個不好的預兆,第二天就開始下雨,第三天直接冰雹加雨,下的鶯丸心都涼了。
因為即使如此,那位冷酷的姬君也沒有改變主意,更可怕的是她派遣壓切長穀部監督,確定那隻鶴不會自己跑了,也不會有別的人放他下來。
那位姬君明明早就看出來了,卻還讓壓切長穀部看守鶴丸國永……真是可怕的人啊。
“難道現在你不應該擔憂一下自己的處境嗎?”歌仙兼定捧了一杯熱水給他暖手,“想一想,隻是小小的惡作劇,鶴丸殿下都被如此懲罰,你的刺殺行動,三日月殿下他們已經知曉,然而你卻沒有任何事,他們會怎麼想?”
鶯丸苦笑:“或許會以為我已經是審神者那邊的了。”
歌仙兼定:“他們對你的信任,原本就微乎其微。”
鶯丸默然。
最近壓切長穀部對八神真晝格外殷勤,無論是飲食還是出行,連下的東西都停了。下冰雹也不能改變八神真晝對晨跑的熱愛,她穿著雨衣出去了,壓切長穀部竟然打著雨傘和她一起去跑,自己差不多全濕也要堅持把雨傘打在八神真晝頭頂。
回來的時候路過馬廄和也是風雨無阻的骨喰藤四郎打了個照麵,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對彼此挺無語的。
“……”
從未見過如此熱愛晨跑的人。
“……”
從未見過如此熱愛老馬的人……刀。
兩個麵部缺失表情的人神奇的可以讀懂對方,那副不用言語也可以溝通的模樣仿佛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友。
“我的習慣向來不會因為外部原因而改變。”別說下冰雹,下刀子她也會撐著一層結界出來跑。
“它是哥哥讓給我的。”骨喰藤四郎說完轉過頭去,不想再說話的模樣。
八神真晝也不在意,她對他人的過去原本就沒有什麼好奇心,尤其是這種風雨中獨立緬懷的過往,讓回憶一片空白的人都忍不住傷感。
她看了一眼渾身濕透的壓切長穀部,沒有選擇跑回去,而是踏上長廊走回去。
壓切長穀部回房間整理自己,八神真晝換下了雨衣,簡單的擦拭了一下,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紙門上投影出一個跪坐的身影。
“主公,我端來了薑湯,請喝一碗吧。”
八神真晝拉開門,看到了無比恭敬又無比整潔的付喪神,上一刻濕漉漉的他好像是她的幻覺。
薑湯緊趕慢趕也要大火十五分鍾,壓切長穀部還要換衣服吹頭發……這把刀是怎麼做到的?
八神真晝說:“我不喜歡薑的味道。”
“我壓切長穀部保證您不會嚐到薑的味道,為了您的身體著想,請喝了它吧。”
他這麼一說,她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小病初愈,確實不能大意。
她端過來,“謝謝你。”
“主公,”在她關上門之前,壓切長穀部叫住她,“我有事稟報。”
“講。”
“我看到鶯丸為鶴丸國永撐著雨傘,這種行為是否違逆了您當初懲罰鶴丸國永的初衷?”
菜鳥審神者們一開始有點失望見不到前輩同事,但很快就被廣闊無垠的田地,華麗的露天溫泉還有見都沒見過的稀有刀劍轉移了注意力。
一群人像修學旅行的國中生一樣嘰嘰喳喳,氣氛熱鬧活躍,大和守安定扶著八神真晝落後幾步,低聲問:“主公,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