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礙,隻需注意休息即可。
柳逸塵要求醫生為葉鎮凜注射鎮定劑,以便讓葉鎮凜好好睡一覺。
在保鏢的幫助下為葉鎮凜脫掉沾血的衣服後,柳逸塵用溫水幫熟睡的葉鎮凜擦洗身體。
之後,他疲憊地躺倒在另一張陪護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葉修維的身體素質一向不好,柳逸塵占據這具身體之後,剛剛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沒幾天,又遭遇重大變故。
在多種因素的聯合作用下,葉修維連續多日高燒不退,一度陷入昏迷狀態。
頓悟
葉鎮凜要求醫院將柳清風和葉修維安置在同一個VIP病房裏,以便他同時照顧。
望著病床上兩個昏迷不醒的人,葉鎮凜隻覺心力交瘁。
周弘鳴踏進VIP病房時,因滿屋的愁雲慘淡而微微變了臉色。
他走到葉鎮凜麵前,躬身請示:“幫主,柳逸塵何時火化?”
被周弘鳴這麼一提醒,葉鎮凜這才想起躺在水晶棺裏的柳逸塵。
他按揉著疼痛的太陽穴,疲累地說道:“你盡快安排吧,定好時間後通知我,我去送送他。”
葉鎮凜與周弘鳴探討完重要的幫會事務後,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囑咐道:“弘鳴,這陣子我得照顧小維,幫裏的事都拜托給你,辛苦你了!”
周弘鳴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將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柳逸塵的陵墓豪華、大氣,朝向方位、石料質地、建造工藝等等都顯示出這是一處貴穴,這令葉鎮凜非常滿意。
那塊高高矗立的無字墓碑,更是深得葉鎮凜的心。
葉鎮凜親自以雙手捧著柳逸塵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將其放進檀香木棺材裏,並看著墓地的工作人員蓋棺、填土、關閉陵墓。
他從周弘鳴手裏接過一束嬌嫩欲滴的白玫瑰,恭敬地放在墓碑前。
白玫瑰靜靜地散發著清幽的香氣,一如那花兒一樣美麗的男孩兒。
葉鎮凜垂頭默哀,哀傷仿佛看不見的絲線一般纏繞著他的心,絲絲縷縷地疼。
天灰蒙蒙的,潑墨一般的雲彩從天邊快速卷來,黑沉沉地壓在頭頂上。
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身後傳來嘈雜聲,葉鎮凜不悅地轉頭看過去,赫然發現戴著墨鏡、身著黑衣的淩霄翰正在一群荷槍實彈的保鏢的簇擁下立在不遠處。
飛龍幫的人馬與青雲幫的人馬均舉著手槍、虎視眈眈地瞪著對方,真正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原本莊嚴肅穆的墓地突然出現如此火藥味十足的一麵,令葉鎮凜極為不快。
他暫時不想與淩霄翰發生衝突,以免打擾了柳逸塵的清靜。
可是,當他望見淩霄翰身旁的保鏢錢大勇懷裏抱著一束白玫瑰時,頓覺怒不可遏。
他快步走到錢大勇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力道剛猛的一拳。
錢大勇雖然已經防備著葉鎮凜,卻還是沒能避開對方那快、準、狠的雷霆一擊。
他重重摔倒在地上,懷裏的白玫瑰花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揮灑漫天花雨。
錢大勇從嘴裏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用手背輕輕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緩緩站起身來。
葉鎮凜衝著他啐了一口,罵道:“叛徒!你還有臉來?”
飛龍幫的一幹人等個個義憤填膺,每個人那飽含鄙視與憤怒的目光均像浸了辣椒水的鞭子一樣抽打在錢大勇身上。
錢大勇曾經是備受葉鎮凜器重的保鏢,近兩年來,他一直負責貼身保護柳逸塵。
然而,此人卻在10天前綁架了柳逸塵,並將其交到青雲幫手中,致使柳逸塵慘死。
麵對這種殘害兄弟的叛徒,一向以“忠義”為信條的飛龍幫眾人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淩霄翰冷冷一笑,譏諷道:“小勇他從來沒有對你宣誓過效忠,何來背叛一說?我看小勇忠誠的很,身處敵營數年,心裏卻一直記掛著我這個幫主。”
葉鎮凜斜睨著淩霄翰,冷哼道:“恭喜你養了一條忠犬!不過,他既然敢咬我的人,我一定會把它滿嘴的牙一顆一顆拔光!”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是我的得力助手。”淩霄翰陰沉著臉,警告道,“葉鎮凜,做人不要太囂張!”
“這句話,我回敬給你!”
葉鎮凜目光冷厲地盯著淩霄翰,仿佛手持一柄利劍,狠狠地刺入敵人的心髒。
巨大的閃電,劃破烏雲密布的天空。
沉悶的雷聲,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天邊滾滾而來。
豆大的雨點密集地瀉灑下來,眨眼間的功夫,地麵已經全部潮濕了。
兩位黑幫老大的對峙被一場突然而至的暴雨打斷,二人在本幫人馬的護衛下快速離開墓地。
散落在地上的白玫瑰被行色匆匆的眾人踐踏得七零八落,寂寞地在暴雨之中頹敗、凋零。
柳逸塵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方才想起之前的種種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