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曆過靠著兵糧丸和樹葉熬過埋伏任務的人,是沒有挑食這個毛病的。不過麼……鼬放下筷子,摸到湯勺,慢慢舀起甜釀丸子。
“佐助。”語氣淡淡召喚道。
“我、我剛才是夾錯了、”佐助咬著筷子,憋著笑辨明自己是‘清白’的,“唔……咳、咳……”
嘴裏被送進甜膩膩的丸子,太過濃鬱的糖味覆蓋所有味蕾,沒有完全融化的砂糖填滿口腔,牙齒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些細小的砂糖顆粒。
“沒事了。”鼬沒被紗布遮住的大半張臉上神情平靜,淡然的收回勺子繼續吃飯。
“呼……”佐助喝掉一整杯水才衝幹淨嘴裏的糖味,突然覺得印象裏一直嚴肅的鼬,其實也挺小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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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那裏沾到水沒關係,正好等下要重新換藥的。”阿佐把單衣遞給要去洗澡的鼬,順便提醒。
“知道了。”
以鮮血為媒介大量消耗查克拉的陣法圖騰隻是初次要用到,之後隻需要更換敷在鼬眼睛上的藥物就可以了,沒什麼麻煩。所以等鼬洗好澡出來時,阿佐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鼬坐到地板上,臉稍微向上仰起,蒙在眼睛上的紗布已經在洗澡的時候拿了下來,隻是眼睛還是輕輕閉著的。剛剛洗好的頭發在腦後垂落,因為被水打濕所以顏色格外純粹,深深的黑色。有一縷頭發貼在額角,細小的水珠順著眉骨的輪廓一路下滑。
“嗯,鼬哥和佐助一樣,都不擅長擦頭發。”拿起幹的浴巾,阿佐把鼬還在滴水的頭發包到裏麵,重新擦了一遍,然後用木梳理順。
用細棉布吸幹鼬眼睛周圍的水,重新覆蓋上藥棉,在這期間鼬一直安靜坐在那裏,案幾上的台燈斜斜的投下光暈,讓合攏的眉睫在鼬的眼瞼下投影出一片扇形的陰影。
在把紗布覆蓋到鼬眼睛上,遮住纖長的睫毛與那片小小的弧形陰影時,阿佐感受到心底有莫名的悵然,那種學名稱作『不舍』的情緒。抿了抿嘴唇,阿佐把那種像是細細一束溫水的感覺壓下。
因為鼬才洗的頭發沒有幹,不能直接用紗布蓋住頭發纏繞到腦後,阿佐選擇用細繩把鼬眼前的藥棉固定好,然後打結,細細的線繩在鼬頭發上勒出淺淺的凹痕。
在雙手繞到鼬腦後給繩子結扣的時候,阿佐調整了一下姿勢,變成從上方俯視鼬。鼬被棉白的紗布遮住了上半張臉,餘下能看到秀氣的鼻與淡色的嘴唇。鼬的嘴唇很薄,時常抿成一線,配上他冷漠的眼神就會像刀鋒一樣淩厲。但是現在看不到鼬的眼睛,柔和的燈光讓那缺失血色的唇泛起暖色,也暖化了那凜然的線條,很秀氣,很想……觸碰……
鬆開還維持著係住繩扣動作的手,阿佐閉上眼,帶著眼睛裏如溪水匆匆流過的感情回到意識層深處,讓突然換了位置的佐助莫名其妙。
“呃?”穩住有些搖晃的身形,佐助拉開同鼬太過接近的距離。
同鼬聊了一會,佐助拿著單衣去洗澡。本來這時候通常都是阿佐出現的,但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阿佐自從突然回到意識層了便默不作聲了。胡亂把浴巾在頭發上揉了兩把,佐助在對話沒有回應之後睡了。
在睡眠襲來之前,佐助伸手拂過嘴唇。之前因為與阿佐之間突然調換位置,他的動作有些不穩,剛才在拉開同鼬太過接近的距離時,嘴唇擦過鼬的頭發,感覺到溼潤的,帶著體溫的觸♪感。
很微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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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去觸碰……感受溫度……感受血液在那層皮膚下流過的觸♪感……
在靜謐意識空間裏,阿佐想,現在浮動在心底的感情,應該叫做
『欲|望』
第四十七章 二少的告別
佐助這兩天在對掛在牆壁上的日曆有很大的意見,每次經過時都不免瞪上一眼:真是的,你就不能慢點翻頁麼!
日曆很無辜,就算它套著上周的日期也改變不了現實裏的時間,也阻止不了二少假期越來越少的事實。
在矯情的感慨了“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之後,佐助不得不麵對告別哥哥返回音忍這個問題了。所以就說,「現實」是一個無比可恨的家夥,專門挑在最美好的時刻把人從美夢裏一巴掌扇醒。
在佐助告訴鼬他第二天便要離開時,鼬轉頭的動作短短的一滯,微不可查的恍惚在臉上轉瞬即逝。鼬‘看’向佐助的位置,然後慢慢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看著鼬的淡漠反應,佐助偏過頭無聲歎口氣。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但心裏還是不免蕩起幾縷失落的情緒。
不過留給佐助感時傷懷或者兒女情長的時間並不多,阿佐需要給上得了廳堂但進不了廚房的鼬做好後備工作,不要日後眼睛沒怎麼樣,倒先敗在營養不良這種殘囧的事情上。在冰箱裏放滿成品飯菜——貼了可以延長保質期的符咒,到時候隻要稍微加熱就可以吃了。說起來,忍術這東西但凡被逼到那個地步了,真的是可以有無限創新的,比如被阿佐想出來的食物保鮮符咒。
在聽到阿佐講述怎麼使用保鮮符以及如何解除食物上的符貼時,鼬有些感慨,製作這樣一個符貼要耗費的精力不比製作一個起爆符少,但是得到的東西在忍者行動中沒有任何輔助攻擊的作用,可以說那些心血花費的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