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放棄說話的打算,稍微恢複力氣的右手在地麵上挪動,尋找合適的著力點以便讓自己起身,佐助不想讓鼬看到自己這樣的狼狽。

無論宇智波佐助變成什麼樣子,驕傲與自尊都從未磨滅。

“佐助。”

手肘曲起撐著地麵坐起來,佐助在稍顯急促的喘熄間聽到鼬壓抑著顫栗的呢喃,那低低的聲音通過耳膜傳遞到心髒。好像荊棘纏繞著紮根生長,產生綿密的疼痛。

“……”無聲的伸出手臂,佐助盡最大努力回應鼬的擁抱。單膝跪下的男子以一種幾乎虔誠的膜拜姿勢,嚴密契合的將他擁入懷中。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擁抱,甚至跪在地麵的膝頭同樣嵌入鋒利的物體,帶起銳痛。

隻是,這次的宇智波佐助是活著的。鼬把頭埋在佐助頸側,感受到動脈中血液的流動,冰冷的皮膚重新泛起溫度。

慢慢的用力收緊手臂,鼬抱緊這個重新回來的少年,再也不放手。

“鼬。”

沙啞淩亂的聲音,一點點拚湊成的單詞,讓鼬緩緩落下淚來。睫毛沾染上水顯得愈發纖長,然後細小的水珠在末梢凝聚、滴落。

“咳咳、”重新恢複生命體征的身體很虛弱,鼬太過用力的擁抱讓佐助稍微的呼吸不暢。不過佐助並不在意,他隻是努力的抬起手,去觸摸鼬的臉頰。

雖然自鼬耳側滑落的頭發遮住他的臉龐,但是滴落到自己肩頭的水痕,卻讓佐助知道,鼬哭了。很難相信,鼬會哭泣,那殘餘著淡淡體溫的液體落到皮膚上變得熾熱,像是火焰在灼燒。

“鼬,我回來了。”

佐助顫唞的說出第一個完整的句子,然後嘴唇被冰涼的微微顫唞的雙♪唇封緘。閉上眼睛,佐助配合著鼬,讓他把自己幹裂的嘴唇慢慢濡濕。

***

半開著輕輕搖晃的房門被一隻手從外麵關上,卡卡西靠在門外的牆壁上抬頭看著走廊的壁燈,目光平靜而寂寥。

片刻之後,從十四歲時徹底孑然一身的男人彎起眼睛慢慢微笑,宇智波鼬呐……真是難得的、終於幸運了一次。

“啊啊,還是先通知綱手大人吧。”抓抓變長一些的銀色頭發,卡卡西沒有使用瞬身術,雙手抄在褲兜裏向樓梯走去。

“嘛,鼬君,我可是很好心的先留給你一點時間了喲~”在樓梯拐角處,卡卡西輕聲嘀咕。

雖然應該感謝卡卡西老師的善解人意,不過鼬不介意綱手大人可以快點來。在混亂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之後,屬於忍者的那份敏銳讓鼬察覺出佐助現在異常的虛弱。

雖然佐助不再是沒有生機的蒼白冰冷,但是體溫仍舊不正常的低,肢體僵硬無力,同時也感覺不到查克拉的存在。而之前一直沒有愈合的那些傷口則緩緩的滲出血來,殷紅色在青白色的皮膚上蜿蜒而下,妖冶刺目。

把人抱回床上裹在被子裏,鼬擦拭著佐助傷口處的血跡,低聲問道,“佐助,現在感覺怎麼樣?”

“……”佐助搖搖頭,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兩個人格的融合在精神層麵造成壓力,反而降低了對身體的敏[gǎn]度。。d

“沒有力氣感覺不到查克拉,還有,傷口也不疼。”看著一直沒有止住血的傷口,他對鼬說到,聲音仍舊異樣的沙啞。

“……你們,怎麼了?”鼬更換手中的止血紗布,壓在佐助的傷口上。然後直視著少年墨黑的眼睛問,“你們兩個……”

“我是他們。”知道鼬詢問的是什麼,佐助開口解釋,“我,不、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