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人根本不知道何為拒絕,徑自走過來到我身旁也學我坐在甲板上,並且道:“昨晚我本以為是自己看走眼,後來仔細想了想發覺不是我的判斷錯誤,而是北對我太了解。”
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我準備起身要走了,卻聽他又道:“你叫季蘇是吧,想上岸嗎?”
這問頓時打消了我離開的念頭,灼灼盯著他,好似他知道了什麼?這時我並不知道陳華濃對我拋了一個陷阱,隻是被心底的渴望驅使著,我點了頭。
陳華濃帶走我踏走在甲板上,穿過長長的側廊來到船尾,這時我才發現百米不到的位置跟著一艘白色的遊艇。不明其意地轉眸,陳華濃揚手一指,說道:“那是我的船,你如果想上岸就送你一趟。”
我沒法控製心跳加速,但畢竟理智還在,這個人與我非親非故憑什麼肯幫我?甚至之前我還幫著莫向北宰了他一刀,盡管不知道那場賭局對他的損失有多大,可也不可能會無條件幫我,所以我問:“你有什麼條件?”
他眯眼而笑:“不得不說,你很上路。”眸光撩過海麵,緩緩再道:“隻要你在北那拿一樣東西,我就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
為那個“偷”字,心頭有些發怵。本身莫向北就是以“小偷”之名扣留了我,如今我真的去偷東西豈不是坐實了這個罪名?
陳華濃似乎知道了我的情形,不緊不慢地說:“北的這艘船是遊海的,少則一兩月,多則半年一載的就都在海上了,你是打算一直滯留在此呢還是把握我給你的這次機會?”
我一聽那時間就再也沒法冷靜了,急迫而問:“要拿什麼?”
畢業假期之後就得上大學了,要是在這船上耗幾月甚至一年,那我就沒法去報名了。
有些鬧不懂莫向北與陳華濃的關係,兩人賭桌上廝殺鬥得這麼凶,可私底下卻好似並不像敵人。就像此刻,莫向北在船上開了個酒會宴請全船的客人,陳華濃赫然也在列。
我站在角落裏冥思苦想要怎樣才能拿到陳華濃要的那樣東西,據說是一個印章,莫向北通常都隨身攜帶。此刻他依舊上身穿著精致布料的T恤,所以如果要隨身攜帶的話隻可能是放在他褲兜裏。這可是個高難度的挑戰,首先我得接近他。
機會倒是來得很快,酒會開始沒多久莫向北就舉著杯子向我走來。今天的他看起來很是風流倜儻,如果說麵容是老天給的,那麼自身氣質便是與成長環境有關的。
他作為東道主,即使年輕卻仍然是全場的焦點,從而使得我也落入眾人視線裏。他可能習慣了這般被注視,可我不習慣,目光匆匆掃過一圈就低下了頭。這時莫向北已經走到麵前,“今天怎麼一直沒見你人?”
他這話聽著像是無心之問,可聽在我耳朵裏卻頓覺心虛。上午那會在甲板上與陳華濃的交頭並沒有很隱秘,隻要有心人跟他一說就可能會知道,而我與陳華濃還定了那個協議......
“不是不用我再當荷官了嘛,怎麼還來管人?”我佯裝微惱地岔開話題。
當下空間默了一瞬,然後聽見他低斥:“膽兒肥了是吧?”我條件反射地抬頭看他,見他眼中仍含笑意,不如之前對我那般惡劣的態度,視線相對後他便伸手過來攬住我肩膀。
本能地想要推拒,但隨即陳華濃的那個要求在腦中閃過,如果不與莫向北接觸我怎可能拿到他的印章?我的沉默使得身邊的人舒展了眉眼,語聲也變得柔和:“想喝點什麼?”我連忙回:“我不會喝酒。”他一邊環著我一邊往那張擺滿各種顏色酒液的桌子而走,來到一處五顏六色的液體前時他說:“不會喝酒就喝這吧,是果汁,你嚐嚐。”
我聽見是果汁便拿起一個圓錐形的杯子,裏頭的顏色是綠色,輕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喝,不由詢問:“這是什麼果汁?”
莫向北挑了挑眉說:“對飲料沒研究,由專門的品調師調配的。”
是特製的?聽著品調師的名頭就覺高大上,我很快就將那杯綠色的飲料給喝空了。這時有人過來跟莫向北敬酒,他在旁與人說話我便挑了一杯紅色的飲料繼續喝起來,發覺味道有些像是蘋果汁,很好下口。
我看莫向北在忙,一時間也找不到機會去完成任務,注意力就都投在這些五顏六色的液體上。關鍵是裝容它們的杯子也很漂亮,有的是圓錐體,有的是長型圓柱體,有的還是三角杯,每一杯數量都不多,隻夠抿上兩到三口的量。
等莫向北回過頭來時我的麵前已經有好些杯子是空的了,他問:“這一會功夫你就喝了這麼多杯酒?”我晃了晃腦袋,奇怪地反問:“你不是說這些是飲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