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有魔力的藝術家(1 / 2)

“據說你專門學了金融管理?”他忽的轉移了話題。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一查就能查出來,我點了下頭不置可否。隻聽他又問:“為什麼會想去念書?”我放下手中的勺子,想了下答:“因為無所事事。”

他挑了下眉評價:“估計你是第一個因為無所事事而跑去學最枯燥的金融管理的人。”這時他將那剝好的一盤子蝦推到了我的麵前,原本是帶殼的,現在剝得齊整一排。美觀自不必說,但是......“冷了。”我淡淡地說了句,並沒有動筷去夾。

見他不作聲我便又道:“其實有些東西就像這蝦,以為全部剝開了外皮吃起來就方便,殊不知隨著時間的變化它們早已缺失了原來的美味。”

“你想說什麼?”他的口氣不善。

我耐心而且平靜地看著他,“我想我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表裏如一,要轉達的意思也再明顯不過。”黑眸湛然,眸光暗沉而危險:“蘇蘇,你確定是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嗎?”我立刻搖頭:“當然不是,我是希望能明確我們各自的定位。”

“定位?你把自己定在哪個位置?”

我垂了垂眸,再抬起時堅定地道:“與你相隔一萬公裏以外的位置。”

他倏然靠近過來,將我逼到最角落肩背抵著牆,“既然你把自己定位在國外,那你為什麼回來?”即使心頭震動,我依舊平靜地迎視他的眸光,一字一句說:“我回來的任何一個理由都不會是因為你。”

“哦?那你說一個聽聽,李修成那所謂的交情可以省略不說。”

忽而我嘲諷地笑開,他這語氣是有多自以為是。

輕凜了一下心神,然後雲淡風輕地道:“我的未婚夫想要來中國發展,作為未婚妻的我先回來打頭陣摸摸底,這算不算是一個合適的理由呢?”

“你說什麼?”

“我的口齒還算清楚,普通話應該也沒退步,如果你的聽力沒問題的話想必是不用我再重複一次。”我想我這些年最大的進步是對著這雙明顯沉了怒意的眼,可以不驚也不顫。

聽著他從齒縫中迸出來三字:“他是誰?”

我平和而答:“說了他的名字你也定是沒聽過,改天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他紋風不動,仍然問:“他是誰?”

“......”我翻開手機網盤中的照片,找到一張合照推到他麵前,“他叫Anthony,是名珠寶設計師。”淩然的目光掃過手機屏幕,陰沉劃閃。

我有想過莫向北在得知這件事後的反應,憤怒的、不甘的、甩袖而走的,但絕沒想到他會忽然將我摁在椅子裏劈頭蓋臉地吻下來。這次沒有溫存的輾轉,是直接凶狠地咬開我的唇侵占進來,他的掌牢牢按住我的後腦不容我有半分避閃,哪怕我咬破了他的舌頭嘴裏充盈著甜腥的血氣,那力道也沒有一絲的放鬆。

最後在我的重喘中他撤開唇舌,發著狠地對我道:“蘇蘇,你以為編撰出來這麼一個未婚夫就能擺脫我嗎?我告訴你,別說是未婚夫,哪怕你跟他結婚了我也會讓你跟他立刻離婚。”這時他的雙眸發紅,盛極了怒意。

可是我卻並不感一絲害怕,隻有種莫名的傷感。

我說:“莫向北,其實過了五年你我都有各自的生活了,誰也沒有留在原地,我的生命中會出現Anthony跟你身邊會出現林冉是一個道理。”

他眯起眸:“難道你不知道林冉的事?”

“是,我知道,她是李晟那個吸毒案的另外一個主角。可能她是你這盤棋裏的一顆棋子,所以可以毫不猶豫就犧牲,也或者本來你的計劃裏就有這項。這些且不去多談,沒有了林冉也會有別的什麼冉,我不信你這麼多年一個女人都沒!並不是來與你計較,就是想說你我早已背離了軌道各自而行,即便這次僥幸重遇,有一件事你我都沒法否認——我們回不去了。”

在我說這些時,他的眸光明明滅滅但不顯山露水,使我完全看不出其中深意。以為他至少還會撂些狠話,卻沒料他眼中情緒逐漸淡去然後便起了身,拿著毛巾仔細擦拭手上剛剛沾染的蝦的汁水,等擦拭幹淨後他將毛巾輕輕一丟,居高臨下看著我緩緩道:“向你保證,這五年我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包括林冉,她也沒機會近我身。”

在錯愕的目光中他潸然而離,肩背挺直步履沉穩,就像剛才那一番震怒都不過是我幻覺。

此番“激鬥”耗去我不少心神,唯一的成果是我在走出會所時沒有人再來攔我。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並不覺暖意,反而徐風吹來透著一股清寒,我站在街頭撥了一個國際長途。

“Anthony,可能我把他得罪徹底了。”

一聲輕笑鼓動耳膜,“說說看,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將經過逐一陳述,又可憐兮兮地說:“原諒我把你給拖下水,可能以他的性格會找上你。”Anthony並沒生氣,依舊清平的語調:“我在南非呢,他找不到我的。不過你確定這樣的局麵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