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走個形式而已(1 / 2)

簾後的空間並不是我以為的洗手間,而是一個獨立的被隔開了的餐廳,四周考究的西式裝潢自不必形容,吸引我目光的是那處角落裏架著一台白色的鋼琴,此時飄蕩在空中的音樂就是從那裏傳出,而彈琴的人是——莫向北。

黑發柔軟,唇角揚一抹笑,帶著少有的溫柔。白皙修長的手,流暢的指法,那眼神就像是完完全全寵溺進琴音裏。小芒果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琴鍵。

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了他在彈奏的是《來日方長》,目光怔然,腦中閃過輕悠空靈的歌聲......我說愛,或許是來日方長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們這是要作什麼,可以肯定絕不是興來隨致,又感覺周身空蕩蕩,腳下踩的不是實地,於是邁不動步子。

隻是半曲音樂嘎然而止,莫向北緩緩側轉過頭來,眸光裏的溫柔並沒有斂去,與我對視的一瞬感覺像是有一世紀那麼長。就在他起身時,突然琴音再響,我驚愕地看向了小芒果,不敢相信同樣一首曲竟從她的指下彈奏了出來。

莫向北低頭柔軟地笑著在小芒果額頭印了個大拇指,這是點讚的手勢。然後他抬步朝我走來,我的目光從他身上劃向小芒果,回落他臉上,再移不開。

隱隱有種捉摸不定的感覺,卻又無法凝神下來,因為隨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原本敞亮的空間逐漸暗下來,隻剩了他頭頂上方的射燈追隨著他的腳步。周旁一切都成了灰色的布景,眼中隻剩下他,以及我定格了的靈魂。

終於,他走到了近處,在離我一米之遠的地方停住。隨著他的身影低矮而下,我的腦子變成了空白,仿佛有無數道白光同時射進來,卻沒有當機,隻是恍然而悟剛才那捉摸不定的感覺是什麼。是有預感眼前的這一幕將會發生,而又不敢往這方向去想。

從中道低藹的容顏,英俊如昔又多了幾分滄桑,湛然的黑眸仰視著我,“蘇蘇,世界是圓的,一圈轉回來我們還在原地,沒有更好的時機,隻覺得當下便是我迫不及待想要的,所以等不及為你鋪設更好的。嫁給我,好嗎?”

這時候,我的腦中翻轉過的不是答應不答應,而是曾經看過的一句話,是說:愛情,就是那麼一陣又一陣的怦然心動,動到人的心髒有了記憶,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能帶來那種特殊的跳動頻率,於是自己的心隻有對著他時才能安然的跳動,夜夜平穩的入夢。

我想到了一個詞——長相廝守。

可是......我可以嗎?有些東西可以不麵對,但並不代表它不存在,我還有那個時間與眼前這雙眼睛的主人長相廝守嗎?

心念顫動的同時目光下的莫向北突然就起了身,一個大步壓縮掉與我之間的距離,不由分說地執起我的手,指尖處一涼,我低頭而看,一枚藍色的水晶戒指套入了我的右手無名指內。款式我十分熟悉,因為是我之前設計的唯一一款戒指,但從未上市過,隻在安東尼那有過一份草圖。

“走個形式而已。”聽見他平靜的口吻抵在耳邊。

“可是......”我微弱的反駁被淹沒在他的唇間,輕輕的,輾轉不離,落停時兩唇依舊相觸在一起,他用額頭抵著我:“昨晚我就和你說過,一切都交給我,現在請你把自己也放心交給我,好嗎?”

心頭陣陣發軟,凝著的黑眸裏有我的倒影,其實我一直都在猶疑不定的徘徊。身體裏就像住了兩個人,一個不想將自己可能有限的生命去拖垮他,一個卻又不願就此孤單到最後。

我問:“真的可以不把你留到下一個生平,而讓你今生就為我不得安寧嗎?”

他笑了,雙手捧著我的臉說:“下個生平等不了,我就喜歡你擾我今生永不安寧。”

“那你不能嫌我煩。”

他的眼睛彎了起來,落吻在我額頭,眼睛,鼻梁,臉頰,最後移到唇,纏綿悱惻。

理智被一直在飄揚的音樂給拉回,我推了推他,他退開些,眸光旖旎而視著我。

“別把小芒果給忘了。”我提醒了道。

哪有把個孩子丟那彈琴配樂伴奏的父母啊,他聞言輕笑出聲:“她很樂意為我們彈那首曲子,因為我承諾了她假如她能立刻記住指法就讓她在我們的婚禮上當花童。”

說起這我才想到:“你怎麼知道她會彈鋼琴?還有你意思是她是第一次聽這首曲子,就剛才跟著你現學的?”

“這不是一個難挖掘的秘密,蘇蘇,不要低估我們的小芒果,她有無限發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