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尖叫,淡定地先緊了緊臀部,確定後方未失守,頓時有些心寬,躡手躡腳爬起來,翻箱倒櫃地找衣服,折騰一腦門汗,一無所獲。
身無寸縷,我茫然失措,心生悸然,努力回想昨夜。
昨晚應該是喝多了,渾渾噩噩吐了謝楓一身,爾後被他帶回了家,可僅僅是扒光了我,可並沒有侵犯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依舊保持著處男的身份,可是,為什麼就覺得這麼屈辱呢?他沒有碰我,是在為曲然守節麼?
念及此處,我羞慚得難以自持。虞生,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想對一個男人搖尾求歡,你還有何麵目苟活?可是,那一串串發自內心的愛欲是理智都無法撲滅的,它生生不息,如影隨形,色授魂予不成便低落至此。
我內心澎湃,過山車一般,理智情感猶如共工蚩尤之戰,開了便難收,非摧毀萬事方休。難道,我喜歡謝楓?在我們相識的第九天?不不不!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隻可惜,心裏唱的還是《思凡》,連自己都騙不過。
“你大清早的做什麼?”謝楓抱著被子靠在床頭,似是盯了我許久。
“呃……”我飛奔上床,貓至床角,顧不上自我交戰,先問:“我的衣服呢?”
“送去洗了。太髒,所以不想放在自家的洗衣機裏洗。”他打個哈欠,說的太坦蕩蕩的。
“是你幫我脫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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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順便架著你去浴室衝了衝……”
“哦。”我應得有氣無力,腦中不由想起那畫麵,覺得麵目無光,但五內中有些絲絲甜。
謝楓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該不會沒跟人一同洗過澡吧?”
我白他一眼,冷笑道:“誰說沒洗過!隻是沒跟男人大被同眠過!不像你,閱盡天下男色。”
謝楓麵色一滯,漠然道:“今早衣服不會送過來,你穿我的吧。雖然大點,但T恤不妨事,都是新的。”說完,旁若無人地爬起來伸了個懶腰——裸著的,還有一塊異常突兀。
我頓時有些肉緊。
“啊,讓我看看是塞哪裏去了……”謝楓自言自語地翻著衣櫃,不多時,我麵前堆起了衣物,內褲,休閑褲,T恤,襯衣……全是新的,吊牌都沒有拆,而且是同一個牌子MUJI。
我大姐的衣櫃裏,滿滿的全是MUJI。
瞬間,五味湧心。
“怎麼?嫌棄啊?”謝楓披了件睡衣,佯裝不悅。
“沒有。”我迅速答他,然後抓起來直奔衛生間,縱然是“坦誠相見”過了,還是不想親昵得太過私密。
謝楓在背後輕笑了一聲,“虞生,你真的像個GAY。”
我嘭一聲砸上門,以示不滿。愛情就是這麼回事了,不論是一對一還是多角戀都是同心圓,愛好全無,人格亦失,以他人為中心,白白蹉跎歲月。
我大姐,曲然,謝楓都是,他們同愛MUJI,想來不過是因為駱岩峰喜歡罷了。這種隱忍的慘痛犧牲過程,我不要!
我抓緊浴巾,暗下決心,既然謝楓的事情已經了了,那麼我也差不多該辭職了,隻是……略有猶豫,蘇小小的話,駱岩峰的話一直不停敲打骨髓。我長出一口氣,心中頗亂,身處懸崖,再進一步便落深淵,想後退,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氣。
我雖然從未愛人,但心中清明,我是知道的,我對謝楓有好感,從那個相攜而下的長草坡開始。堅持數年的直男身份,就在無聲無息中移性,縱然我不猶豫,不迷茫,肯直麵,雖迷糊但擅擔當,怎奈何他心中有他人?
“喂……”在我遊魂之際,有人湊在門邊說,“出事了。”
“什麼事?”
“客戶轉投駱岩峰了。”
我猛然拉開門,隻見謝楓麵色沉重,他一字一頓:“你昨天會後發的文件出了問題。”
“不可能。”我篤定。
“蘇小小說,對方收到的是未取消修訂的版本,滿篇都是藍色紅色的修訂框……市場部的策劃轉發給Simon的時候錯點了群發,於是文件很多人都收到了,就算Simon很欣賞這個創意,但是這樣的文件就代表了我們不端正的態度,他不好再用我們,所以改用駱岩峰……”
“有沒有挽回的可能?我親自去懇請Simon原諒——”事已至此,我沒時間去細想自己怎麼會發錯文件,想到隻有馮緣那來來回回的一句話:要是蘇姐能證明她有能力在D公司的全力狙擊下還能維持策劃部欣欣向榮,那麼就放過謝楓一馬……
蘇姐不是沒保住謝楓,也不是他能力不強,而是因為我……我的愚蠢。
“Simon會有時間去聽一個被淘汰了的合作夥伴的說著底層員工去道歉麼?”謝楓微翹嘴角道,“這事有我和蘇小小處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