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聽說你打遊戲打住院了?”這是顧秋第一天上課的時候,他的同學對他說的話。
顧秋死魚眼的看著他同學臉上的表情,他同學的臉上那股幸災樂禍幾乎遮不住,顧秋瞪了他一眼,低下頭來拿書。
如果可以,顧秋是想24小時蹲在寢室裏麵打遊戲的,但是貌似那樣做會所有科目全掛。
然後他麵前那個教機械製圖的老師看著坐在第一排的顧秋,就突然驚訝的問了一句,“哎呀,這不是那個打遊戲把自己打到住院的小夥子嗎,回來上課了啊。”
……
“啊——我不活了!”顧秋整個人跟一隻憤怒的狗子一樣在寢室裏活蹦亂跳,“我要跟那個老師同歸於盡!”
“鎮定,鎮定一點。”他寢室其他人緊緊的拽著他,“機械製圖老師是係主任,係主任!”
顧秋捂著臉頹然坐下,對著旁邊的人說,“你覺得咱們院還能有姑娘喜歡我嗎?”
“呃……”其他人沉默了幾秒,他們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其實應該是沒有的,姑娘們或許喜歡會打遊戲的男生,但是絕對不會喜歡一個打遊戲能把自己打到住院的男生。
別的不說……最起碼腎看起來就不怎麼好的樣子。
顧秋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又把頭埋了起來,旁邊的老大說,“行了,行了,別這麼喪。”
他看著顧秋,想找點別的話題,結果忽然愣了一下,“哎,顧秋,你是不是……剪頭發了啊?”
“沒有啊。”顧秋搖了搖頭,“我剛出院就被你們接回來了,哪兒有閑時間剪頭發?”
“我看你怎麼有一點兒不一樣了。”老大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說。
顧秋對著門後的鏡子瞅了瞅,自己也嚇了一跳,好像確實是有點兒不同,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
好像看著比以前那副喪喪的樣子順眼了點。
“行了行了,趕緊寫作業吧。”寢室裏另一個人說,“明天還要教呢。”
大家紛紛散去寫作業,顧秋爬上了床,把簾子拉下,重新打開了電腦。
“顧秋,你幹嘛呢?”寢室裏的人問到。
“我繼續打一會遊戲。”顧秋看著屏幕上的小人說。
“……還打?不怕再打住院嗎?”寢室裏麵的人紛紛搖頭,但是也沒再管,繼續寫作業去了。
顧秋點開上次的那個人物界麵,找到了換臉的那個位置。他想看看現在屏幕上麵的臉究竟有沒有被換成功,奇怪的是,點進去之後,那個小人居然已經是他最開始捏的那張臉。
他一愣,立馬湊上前去看了看,確確實實已經換上了歐美風的那張臉,這張臉還是他一開始隨機弄出來的。意外的順眼,就接著用了。
顧秋心下感覺不對,如果是一個一般的遊戲,他可能還不會多想,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想太多也不會過分。
那天按下按鈕時,突然的劇烈疼痛……
剛剛上床之前,老大對他說的那句話……
顧秋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他第一次從電腦裏麵拿東西出來的時候,電腦是卡頓了很久的,他那時猜測,電腦可能是在跟外界建立一種聯係。
那麼他身體的突然疼痛,是不是也在建立一種聯係呢?
意識到了這件事之後,顧秋又激動了起來。
但是他緊接著又開始暗自吐槽,幹嘛全身都痛的跟抽筋兒了一樣,隻痛臉不行嗎?換張臉跟身體其他部分又有什麼關係。
顧秋又拿出了鏡子,這一次他事先多了一個心眼,先吞了兩片兒止痛藥下去,然後再按下電腦上的按鈕。
先按了自己原來的那張臉,又按了在遊戲裏捏出來的那張臉。
按下自己原來的那張臉時,顧秋隱約的覺得發生了一些變化,但那變化太微弱,所以更像是心裏作用。
但在按下遊戲裏捏出來的那張臉時,他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臥槽!”簾子外麵又傳來一聲驚呼,“起妖風了是不是?西北這邊風沙這麼大的嗎?”
屋外突如其來一陣風,這風極其詭異,就像平地而起的妖風一樣,穿梭在宿舍樓之間,發出一陣淒厲又詭絕的空氣摩擦聲。
“嗚——嗚——嗚——”
過了一會兒,風聲終於停下來了,寢室裏麵的其他人才低下了頭,大家都驚訝地討論著這個風聲,說得西北本地的兩個室友連連擺手,說他們西北這幾年綠化做的特別好,平時不是這樣,剛剛那個純屬意外。
……
顧秋從始至終都沒有插話,他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目瞪口呆,兩眼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