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先到,隻略略說了幾句周嫣便趕來。音音見她來,豈敢多說,隻退到一旁靜觀她同師曠談笑。▒思▒兔▒在▒線▒閱▒讀▒
周嫣見眾人皆在,便隻說要帶師曠到後園逛逛,也不顧旁人,拉著他便出了書房。
“若寒如何,還可心麼?”周嫣立在拱橋之上,一躍而起,旋身坐在獸首望柱上,看著對麵靠著橋欄的師曠,笑問。
“可心不可心,又如何?”師曠輕笑一聲,道。
周嫣見他這話說的不明不拜,隻輕哼一聲,偏了頭去看湖中開的正盛的荷花,道“當年我錯殺了夏然,今日我便還你
一個若寒,他定能伴你一生”
“嫣兒,你無需如此在意。哪裏是你錯殺,是夏然尋死,你才是最最委屈的那一個,我明白的”師曠低頭淺笑,柔聲
說道。
“正因為你明白我才更在意,若是你執意說乃是我殺了你心愛之人,我反倒厭煩了你,絕不會再同你有所往來。你如
今這樣,我才真真放心不下”周嫣仍舊看著那些荷花,緩緩說道。
師曠嗤笑一聲,道“你放心不下我,我又何嚐能放心你,這麼多年,你背著殺我摯愛的聲名,擔著守我一生的重擔。
可誰人又曉得這一切不過誤會一場,你真真守的那個人,乃是華岫,唉,你同華岫她……”
周嫣猛的回過頭,狠狠的瞪著他,卻想起他看不到,便從獸首望柱上一躍而下,抬手捂住他的嘴,寒聲說道“不該說
的不要說”
師曠柔柔一笑,抬手將周嫣的手拉下握住,柔聲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自己更清楚。難不成人人都不提,就沒
了這麼一回事,你便真能忘卻麼?若果真忘卻果真能輕易放下,你又是何苦逼著旁人不提此事?”
“誰說我記得!我早已忘了,忘了她的一切!”周嫣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若果真已拋到腦後再不憶起,你為何不肯住回王府?為何至今不肯嫁人?為何要用我做幌子?”師曠淡淡的笑,淡
淡的說道。
周嫣冷笑一聲“你惱我拿你做幌子麼?”
“不惱”師曠微微搖頭,笑道“若你真心下嫁,我娶你也不難。左右你我心裏都有了人,娶了嫁了又如何?得不到摯
愛,你我相依為命,總也是了了一生”
周嫣冷笑一聲,再次躍到望柱上坐下,道“我不會嫁你,我有個要嫁的人”
“誰?”
“也算是一道長大之人,不過比我大了兩歲而已,若真論起來,倒也算得上是良人”周嫣嗤笑一聲,道。
師曠聽了這話,臉色微變,忙道“難不成你要嫁給……”
“她能嫁到我家做我的母親,我為何不能嫁到她家做她的嫂子?”周嫣話中滿是恨意,那麼深重。
“你何苦毀了自己一生。若果真恨她至此,報複她的多達法子千百,哪一個都比這個好。何況,若她心裏沒你,再如
何作踐自己她亦不會在乎,若她心裏有你,為何不想法子同她雙宿雙飛?”師曠長歎一聲,勸道。
周嫣低頭沉吟一陣,忽而抬起頭放聲大笑,惡狠狠說道“雙宿雙飛?我要如何與她雙宿雙飛?你當真以為如此輕易麼
?早在她成親前一日,我便將她擄了去,我求她與我私奔。可她卻不肯同我在一處,她哭著讓我放她走,她說她要做
王妃,做我爹的妻。嗬,我一個人,要如何雙宿雙飛?徒留我一人,究竟要我如何度日?”
師曠聽她話裏漸漸有了哭音,心中也不禁感傷,輕聲問道“你擄過她麼?”
“是啊”周嫣深深吸了口氣,逼自己將淚水斂去,道“如我這般沉穩之人,竟也有如此衝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