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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的。

第十二章:銅皮鐵骨

景七在一頭紮在王府四五年,雖說兩耳一直聽著窗外事,更沒有一心隻讀聖賢書,但外邊的人,對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傳說中深受帝寵的小王爺還是不大熟悉的。

他本來屬於那種安分不大下來的人,輪回了七世,在人世的世間總共加起來不過四十餘年,餘下幾百年,盡是在三生石畔枯坐,生生的把這性子給磨了出來,否則要是依著他第一世來,哪怕讓人誤會他狐仙俯身,也難在王府隱居似的過這麼久。

算來他這時已經滿了十五歲,可以上朝聽政,不算稚齡少兒了,少年失怙,偶爾說話言語什麼的老成些,別人也不會太驚詫,所以被赫連翊一叫,就順水推船地出來了。

烏溪果然不負所望,抓緊一切機會還他人情,“兩不相欠”好像是他幾年來追求的唯一境界,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聽見有人來報,說南疆巫童到訪。

赫連翊伸手在他肩膀上戳了戳,笑道:“你這麵子,倒比我那挖空心.

赫連琪的嘴角機械地牽扯了一下,略低下頭,假裝沒看見赫連釗看笑話似的目光,掐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陸仁清陸大學士忙帶領眾人迎上來見禮,對赫連翊道:“參見太子殿下,老臣何其有幸,得殿下親臨!”

赫連翊虛扶了他一把,口中道:“不敢,陸老麵前,孤也不過是個後學,倒是來得晚了,對不住啊。”

他瞥見陸仁清偷偷打量烏溪,便側身指著烏溪道:“陸老麵子不小,瞧瞧這是誰?”

陸仁清看見烏溪也有點頭大,這巫童的名聲實在有點……可是太子殿下帶來的人,總不好不給麵子,便抱拳道:“難得見著巫童一麵,老臣這三分寒舍蓬蓽生輝啊。”

烏溪對這老頭子根本沒印象,純粹被景七設計來的,也不知道他是誰,也沒說什麼,點點頭,手置於胸`前,行了個見長輩的禮。

陸仁清隻道他傲慢無禮,心裏不喜,卻不好表現出來,一眼瞥見一邊靜靜站著的景七,迅速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說道:“這是……小王爺!”

景七笑嘻嘻地說道:“難為陸老還記得後輩。”

“怎麼不記得?”有對比才知道好賴,陸仁清此時覺得笑眯眯的景七和冷冰冰的烏溪比起來,顯得特別可愛,於是分外熱情地道,“幾年不見,小王爺這氣派越發俊朗了,當為我大慶俊傑啊!”

赫連翊微垂了目光,景七仍不動聲色地嘻嘻哈哈地和陸大學士說話,兩人心中同時想——陸老,您老眼昏花了麼?

陸仁清將三人引至上座,別人沒說什麼,赫連琪卻站了出來,臉上帶著叫人心裏涼颼颼的笑容。

景七腳步一頓,悄悄伸手,拽住烏溪的衣角。

第十三章:烏溪兄弟

赫連琪這個人,說不好聽一點,就是有點妖裏妖氣的。

年紀輕輕的一個人,沒事老喜歡弄點丹藥什麼的,身後常年跟著個骨瘦如柴的老道士,老道士一雙三白眼,下巴尖得錐子似的,兩頰幹癟,叫人一眼見了就覺得不像好人。

赫連琪長得絕不能說不好,乍看上去還隱隱有種讓人驚豔的感覺,可是就是這個看上去翩翩風度的青年,卻是比赫連釗更要命的對手。

說到底,赫連釗雖然耍狠,可他是個粗人。

景七突然拉住烏溪,卻把烏溪嚇了一跳,他素來不容人近身,除了不願意和人打交道之外,也是因為身上養著毒物——比如手腕上就纏了一條劇毒的竹葉青。

景七通知都不通知一聲就拽了他的袖子,烏溪明顯感覺到腕子上的小蛇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動了一下,竟探出頭來,被他寬大的袖子遮著,猩紅的信子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