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段(1 / 3)

憑著本能,捏住景七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說不清是在親吻還是啃噬,他幾乎升起一種想把這個人生生吃下去的念頭。

第六十五章:與君一生

那撲麵而來的氣息仿佛帶著濃烈的絕望,鐵鏽的味道蔓延開,景七覺得嘴唇都疼得麻木起來,想推拒,可整個人都被烏溪牢牢地禁錮在手臂裏。

也不是不能一腳把他踹開,要打架,景七知道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不行,然而卻也不至於差到毫無反抗的餘地上。

可他還是下意識地不想動手傷害他。

人從小就對時不常地對他出言不遜,想什麼什麼,乃至於以景七的涵養和好脾氣都偶爾也會火冒三丈下,可又總是自己暗自忍回去,現在還加上動手動腳,他卻依然不忍心以暴製暴。就像是被他自己給慣壞的孩子,如今叫他自食惡果似的。

可他偏偏忍不住去慣著他。

不忍心他那片癡心不悔,不忍心將他赤誠坦然的糾纏冷漠地擋在門外。

半晌,兩人的氣息都紊亂不堪時,景七才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來,同他微涼的手掌捏住烏溪的後頸,硬是攥著他的脖子將他拉開,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後背撞在門上。

他皺著眉伸手摸下嘴角——挺疼,果然破皮,遂憤憤地將冒出來的血沫子抹掉,怒道:“烏溪屬狗麼?”

烏溪的氣息還沒緩過來,臉上的紅暈卻急速地褪去,慢慢泛白,他目光落在景七有些紅腫、還被他咬破的嘴唇上,心裏有些悸動,隨即又迅速將目光離開,怒火退卻,而無措起來:“你……”

他想自己那麼喜歡他,卻總是在做錯事,總是讓他不高興。那瞬間心裏幾乎生出悲涼的感覺,千山萬水也可以度量,唯有去那個人心裏的路,那麼隱蔽,那麼叫人迷惘。

然而時景七輕輕歎了一口氣,忽然攏過烏溪的腰,烏溪瞪大眼睛,那人的臉就近在咫尺,柔軟的呼吸落在他臉上,剛剛退卻的血色再次湧上來。隻聽景七輕笑聲道:“小狗,好好學著,咬破的嘴,叫我怎麼出去見人?”

烏溪瞬間腦子裏片漿糊,心跳快得像是爆炸樣,景七微微垂下眼,將他的頭微微拉低,貼上來,舌尖在他的的唇上輕輕劃,烏溪便情不自禁地微微張開嘴,像個懵懂無知的孩童第一次知道何為纏綿入骨的情事,新奇、激動,靈魂都隨著對方細微的輾轉而顫唞不已。

而感官的刺激在他意識到個在溫柔地親著他的人是誰的時候,叫他幾乎難以自抑起來,最後的意識也沉淪在混沌裏。

仿佛時間都停滯樣,良久良久。

直到景七放開他,烏溪的手仍然情不自禁地勾著景七的肩膀,一副暈暈乎乎的模樣。

景七作為以個不甚潔身自好的人,忽然就覺得占他的便宜似的,便似笑非笑地在他臉上輕拍了一下,調笑道:“好嫩的孩子。”

烏溪的臉不負眾望地更紅。

果然還是嫩——於是景七連眼睛都笑彎了。

烏溪感覺到懷裏忽然空,忍不住把拉住景七的袖子,癡癡地道:“北淵。”

景七拖著長音應聲:“噯?”

烏溪看著他那雙笑意未散、還有些促狹、卻顯得流光溢彩的眼睛道:“這輩子心裏都隻有你一個人,下輩子也是,下下輩子也是,隻要沒有魂飛魄散,就永遠念著你這個人。”

景七心裏像是忽然有根弦被他撥下似的,驟然想起那渾渾噩噩地奈何橋邊,那大片大片如血的彼岸花,垂下目光笑道:“下輩子早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