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提起往事來,嶽仰眼眶突然酸澀了。@@
世界上有一種令人欲罷不能的叫做“回憶”的東西,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情緒紛雜,就像一個調味大缸,什麼味道都有。
那是陳泊遠上高三的時候,因為一次籃球比賽崴了腳。當時還在學校上課的嶽仰聽到這消息後,直接逃課奔去了醫院,因為當時候陳爺和自己的父母都在,她怕被當場抓包,硬生生的縮在醫院外頭等家裏人都走了,陳爺去倒熱水的時候才進病房。
一看到陳泊遠那高高吊起並且還打了石膏的腳,頓時她就難過的哭了起來,口口聲聲的喊著:“泊遠哥你沒事吧?你怎麼成這樣子了?以後你還能走路嗎?”
陳泊遠被她的反應氣笑了,在床上咯咯直笑,然後還故意打趣的和她說:“以後估計都不能走路了,哎。”
嶽仰信以為真,睜著那雙大眼睛呆若木雞,片刻後哭的更凶了:“怎麼會這樣?那……那以後你怎麼辦?要坐輪椅嗎?”
她淚眼婆娑的走到陳泊遠的病床邊,極力忍住那些洶湧的情緒非常鄭重的和陳泊遠說道:“要是你以後真的不能走路了,那我就推你去上學。反正你是要考本地大學的,我以後就送你去。”
陳泊遠眼眶紅紅的,伸手拍了下她的天靈蓋:“你還真信了?不就是打個球摔了,哪有那麼嚴重,傻子!你是白癡嗎?”
那時候的嶽仰對於陳泊遠的打趣根本不會生氣,反而很是開心又很慶幸,甚至還帶著一些小心翼翼:“你真的沒事嗎?真的真的不會走不了路嗎?”
“不會,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這段時間我就陪著你,我下課之後就來醫院陪你好嗎?”
嶽仰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說道,卻被陳泊遠拒絕了:“當然不行了,你可是要回去睡覺的。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是耽誤了睡覺你媽媽不罵你啊?”
“我不要,我就要陪著你,不管他們怎麼說。”
當然也不管陳泊遠怎麼說,總之嶽仰一頭栽進的事,誰都沒有辦法拉回來。當時路靜芝他們什麼方法都用盡了,還是敵不過這個女兒哭著求著要去陪泊遠哥。
於是她就天天晚上睡在陪護床上,一直等到陳泊遠出院。
那些事情好像很久遠了,如果不是陳泊遠提起來,嶽仰還真的沒有想起。不過現在情況調轉,陳泊遠不走,她也沒有立場趕他走了。
於是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好一會,陳泊遠覺得躺在這簡易的床上渾身不舒服,連身都不能翻,於是起身冒雨跑到另外一個住院樓裏租了一張陪護床,一口氣搬到病房裏後二話不說便躺了上去,末了還不忘提醒:“有事叫我啊。”
然後他便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麼了,陳泊遠睡的很快,不到一會的時間就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傳了過來。
嶽仰此時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填的滿滿當當,她安安靜靜的看著陳泊遠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心中五味陳雜,思緒翻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陳泊遠已經起了,並且還趕早下樓買來了早飯,路靜芝兩口子也到了病房裏,嶽仰一睜眼,就聽到路靜芝在和陳泊遠談起他相親的事情:“遠遠啊,之前餘姨給你介紹的那個姑娘你有意思嗎?餘姨和我說那姑娘對你挺有好感的,你要是願意啊兩人真的可以發展發展。”
陳泊遠笑了笑回應道:“那姑娘是挺不錯的,我就怕我不細心,怠慢了人家。”
“怎麼會呢?你很好的,男子漢要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