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嶽仰的麵前牽住她的手,將那雙冰涼又柔軟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之中。嶽仰不知道怎麼的就跟個小女人一樣別別扭扭,她忍不住在心裏反複的和自己說:“淡定!淡定!又不是酒店開房!”

說實話,跟陌生男人共住一屋這事嶽仰沒少幹,之前有過幾樁案子,那個時候她的職責還沒現在這麼通吃,單純的就是執法辦案隊裏的人員,經常要和同事偽裝辦公,所以會和同事在一個房間裏睡覺,但真的就是休息。

可她一想到這對象換成了她惦記那麼久的陳泊遠,這心裏怎麼就砰砰直跳呢?

盡管她明確知道不會發生點什麼,可就是緊張,就是雀躍。

好像心裏湧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來,隨著血液漸漸的蔓延了全身。

嶽仰盡可能的抑製自己的情感,跟著他來到了房子裏麵。一推開門,裏麵寬敞的空間和簡單的裝修深得她心,她忍不住連連誇讚:“連裝修家具都搞好了?陳泊遠你可真行呐!”

陳泊遠手裏還拎著一個塑料袋,裏麵是一些預防感冒的中成藥,然後還有幹淨的毛巾,牙刷,內衣內褲等。

他遞到嶽仰的麵前:“都是一次性的,先湊合著用,我屋子裏的床上有我洗幹淨的衣服,你先去找一套自己穿的合適的換上,趕緊去洗澡。”

“誒,那……要不你先洗?你不是也淋了雨嗎?”

嶽仰習慣性的客氣。

“聽話,我給你去煮個麵吃,消耗那麼多體力總得補回來吧?”

嶽仰沒想到他還要做東西給自己吃,這讓她想起以往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要是碰上今天這樣的緊急情況,從單位回家之後就什麼都不幹,直接躺床上睡到第二天。

可現在,有人接她,有人叮囑她洗澡,還有人幫她做吃的。

看似這麼簡單的一切,可為什麼她就覺得這麼的好哭呢?

她眼眶蘊熱,不想在他麵前丟臉,於是道了一句謝謝後快速的走進臥室裏拿衣服。衣櫃門還開著,嶽仰看床上的衣服都太大了,所以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衣櫃裏。

在找合適的衣服時她忽然翻到了抽屜裏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兩件校服。

一件陳泊遠的,一件是她的。

陳泊遠的校服上還留著嶽仰親手畫下的頭像,那是他畢業典禮的那天,嶽仰在他校服上畫的東西。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她偷摸的翻牆來到了一中校園裏,偷偷的跟了他一路,遠遠看著陳泊遠拍完畢業照,然後被不少的同學拉著合照,一直等到他要回家了,嶽仰才從某個角落裏竄出來:“泊遠哥!恭喜你畢業!”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陳泊遠要去部隊。所以還開心的緊。

而且她看很多女生都在他的校服上簽名,她也不甘示弱的買了一支筆在他麵前晃悠著:“我也想在你校服上做紀念。”

說著她就畫了一個超級大的卡通頭像,蓋過了很多人的筆觸。

而她自己這件校服,領口衣袖上全部寫滿了陳泊遠的名字。

曾幾何時,她計劃著自己畢業那天就和陳泊遠表白,可沒想到她畢業了就再也沒等到陳泊遠回來。

所以她在衣領和袖口上都寫滿了陳泊遠三個字!寫著寫著就無比的生氣,索性將它丟到了垃圾桶裏。

可怎麼會……在這呢?

當時候的他應該還在部隊!

她雙手一緊,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件衣服,卻發現領口旁邊還有小小的三個字:“對不起。”

嶽仰看到這,那些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這個陳泊遠到底還藏了些什麼?做過什麼樣的事!為什麼他都不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