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嶽仰就被拉著去吃飯,唱歌。那時整個班的人都去了,絲毫沒有陳泊遠露臉的機會,再者,他也不想讓嶽仰看到自己。

那個時候的他,手臂上還有一條駭然的傷疤,那是他在第一次執行任務時留下的痕跡。

他覺得嶽仰還在恨自己,因為那個時候他沒有說什麼就選擇去當兵,而不是和當初對她所說的那樣去蘆大上大學。

而且他也不敢去看嶽仰,怕自己控製不住那股情感。

那個時候的他覺得嶽仰是多麼美好啊。

十八歲的年紀,即將進入大學校園開啟人生新篇章的女孩子,甚至畢業聚餐上還有不少男孩對她告白。

可是他又舍不得就這樣離開。

所以他在嶽仰吃飯的餐廳外麵等了很久,一直目送著她和同學進入KTV,他又在外麵等了許久。直到深夜,嶽仰和一群同學出來,那白淨的校服已經是花花一片髒,看她臉色暈紅,喝了點酒的模樣,陳泊遠有好幾次都控製不住自己想上前抓住她。

可到底在他邁出的一步裏,嶽儒的出現拉回了他所有的思緒。

印象中那個比嶽仰還要小的小男孩竟然已經竄的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但骨骼還未發育完全,瘦的跟個電線杆一樣。

他一臉不耐煩的從嶽仰同學手裏扶過她,一邊走一邊不爽的抱怨:“畢業生牛逼了,你可以不要命的喝了是吧?”

嶽仰哼哧一聲,一拳頭捶在了嶽儒的後背上,甚至還大大咧咧的踢了他一腳:“嶽儒,陳泊遠還沒有回來是嗎?”

那個時候嶽儒就已經知道嶽仰喜歡陳泊遠了,對此他再三表示:“你別惦記著那白眼狼了,他都不管陳爺了哪還管你啊?你覺得他會回來嗎?就你跟個傻子似的還去等?你喜歡誰不好啊?就一個老男人哪裏值得你喜歡啊?”

嶽仰笑了,拽著自己的校服恨恨的罵道:“對,白眼狼!不知好歹的東西!我才不喜歡他,我不過是替陳爺不值當,養了個兒子白養了!”

“嶽儒,你可千萬不能學陳泊遠,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要負起責來!而不是和他一樣。”

說考蘆大,結果去當了兵。說要永遠孝順陳爺,可人都不回來看一眼。他還說以後會對自己一如既往的好,可她都畢業了也不回來看看她……

看著姐弟兩消失在視野裏,陳泊遠的心仿佛被撕成了無數的碎片,他難受不已的呆滯在原地,心裏有個可笑的聲音在嘲諷自己。

陳泊遠啊陳泊遠,你回來了又能怎麼樣呢?嶽仰那麼小,你給不了承諾,給不了任何東西,為什麼還要做那些多餘的幻想?

如果被嶽家父母知道他對嶽仰存了那樣的心思,如果被陳爺知道了那該如何是好?

況且,嶽仰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她已經長大了。

然後那件校服,就是當天晚上陳泊遠在她家樓下的垃圾桶裏無意看到的。他撿起來發現領口和衣袖上都是陳泊遠三個字。

她該有多氣憤?

收回那些思緒,陳泊遠覺得自己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遠,他現在也不敢想象當年的那個女孩就這樣在自己的懷裏。

嶽仰見他一直不說校服的來源,皺起眉頭又問了一遍。陳泊遠卻直接堵住了她的嘴,那靈巧的舌頭就這樣撬開牙關,小心翼翼的將她視若珍寶。

有些事情,不必去追究過去,也不必事事都清楚,留給自己一點餘地,留給他人一分神秘也是好的。

此時的嶽仰好像腳踩在雲端一般,身體飄飄然的沒有半點真實感。她暈紅的臉就跟煮熟的蝦子似的,耳朵尖也紅的不像話。

陳泊遠親昵了一會後就放開了她,摩挲了下她的肩膀打趣道:“快去洗澡吧,還是說……你要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