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情不自禁的換著角度在思考,假如她就是陳泊遠, 本身有個不幸童年後又遭遇了這些事情,還親眼看到自己的戰友倒在麵前, 養育他多年的養父患上了絕症。
這麼多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但凡其中一件事發生在嶽仰的身上, 她都做不到他的半分冷靜。
更別說要去消化那麼多事,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那得鼓起多大的勇氣去麵對這些生活?要築起多大的城牆才能抵擋住心底的那些消極?
嶽仰不動聲色的握住了陳泊遠的手, 心裏堅定了自己要陪他走往後餘生的信念。
“時候不早了,你去衝個澡休息吧, 明天不是還有早班嗎?”
陳泊遠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和嶽仰說道,嶽仰點了點頭,一點也不含糊的起身,陳泊遠快她一步走到臥室裏, 幫她拿了嶄新的換洗衣物。
房子裏有兩個衛生間,都是可以沐浴的。
嶽仰出來的時候陳泊遠也從小浴室裏衝完了澡。
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米白色T恤,溼潤的頭發還滴答著水,嶽仰看到他抱著一床被子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正要說話,陳泊遠卻忽然回頭笑了笑:“我在這睡了,晚安。”
說著也不給嶽仰開口的機會,揮了揮手便關上了房門。
嶽仰一頓,隻好收回那些還沒說完的話,有些無奈的走到了另一間臥室裏。
這個晚上他們誰都沒有睡好,醫院裏的周安平更是如此。
她擔心著她父親,一個晚上幾乎都沒有合眼。
而且她似乎是受到了那三個加害人的驚嚇,隻要病房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會焦慮不已,害怕的從病房裏來到長廊上。
看到偶爾有一兩個病人在長廊裏走動,有了人煙氣後她才會安心一點。
隻離開了一小會的嶽儒見她這個模樣,連忙將她帶回了病房,叮囑她要休息。周安平隻是搖頭,就像一隻受傷的兔子似的,蜷縮在病床上久久無法合眼。
最後還是嶽儒握住了她的手,一聲又一聲的安慰著她才小睡了一會。
次日天剛亮,她就驚醒。
這個時候老周也清醒了過來,也能開口說一兩句話了,不過由於身上的傷處比較多,暫時還沒有辦法下床,隻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慢慢等著身體機能的恢複。
而老周的妻子是在早上七點左右到家的。
家裏老公女兒都不在,當時她就納悶女兒這麼早就去學校了嗎?想想今天老周也沒有早班,於是她便打電話給老周,但聯係不上人,無奈之下才給單位那邊打去了電話。
於是得知了這一消息。
嶽仰因為要值班,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去醫院照看老周,於是她便給嶽儒打了個電話,詢問起醫院那邊的狀況:“老周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平平呢?”
嶽儒嗓子有些沙啞的回答:“已經醒過來了,意識也清醒,隻不過沒辦法下床。平平沒事。”
聽到這話後嶽仰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說道:“等會平平媽媽會過來,你記得要穩下她的情緒,若實在沒辦法了,就隨時和我聯係。噢對了,陳泊遠等會會過去送些吃的。”
“恩。”
嶽儒輕嗯了一聲,隨後兩人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老周的事情上頭很快就下達了指令,這也算是被人蓄意報複,蘆洲市公安機關已經參與進來,而這段時期,老周就隻能在醫院養傷直到出院為止。
單位裏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副所老程負責。
一切照舊,但昔日那個端著保溫杯在單位院子裏呦嗬開會的人,現如今卻躺在醫院裏的病床上。
大家都很失落,也對於這種惡心報複的行為感到慍怒又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