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的傷口並沒有第一時間接受處理,似乎在這裏還流了好一會血,楊醫生才趕到的。

看著他閉上雙眼趴在床上,名可的心忽然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把那般,一下就揪痛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隻是安靜走了過去,在床邊蹲了下來,看著楊醫生繼續給他處理傷口,也看著他平靜好看的麵容。

臉上的血跡還沒有擦幹淨,看起來……好慎人。

她看了楊醫生一眼,楊醫生立即會意,拿了一瓶消毒水,還有一包棉花球。

他才剛來,很多事情還沒有處理好,遇到這種情況,先生也不可能願意讓護士門過來,這會正是缺人幫忙的時候。

既然名可小姐能來,就是說先生已經把她當成自己人了,讓她來,先生應該不會反對。

名可拿了棉球,沾上消毒水,棉球快要沾上北冥夜的俊臉時,她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

這張臉上還有擦傷的地方,直接這樣給他消毒,她怕弄疼了他。

有點不忍心下手,就這麼一個遲疑的工夫,北冥夜已經睜開那雙湛黑的星眸,盯著她的臉。

這張巴掌大的小臉一片蒼白,他目光柔了柔,忽然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腕,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溫和得讓人聽到之後,一顆心在瞬間便淪陷了:“他最近不會有心思來騷擾你,別怕。”

名可喉嚨一堵,一股酸楚的感覺在心底深處忽然油然而生。

他以為她還在為晚上遇到的時候害怕著,但他不知道,她其實在進入帝國集團的大門之後,心裏已經徹底不慌了。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隻要有他在,隻要來到他的地方,她被嚇了一個多小時的心立即便安定了下來,似乎隻要到了他的身邊,自己便安全了。

現在,臉色不好看,心裏會不安……是為了他。

“是不是他做的?”她沒發現自己問問題的時候,聲音沙啞到連自己都快要聽不見,薄唇也在提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一下子就抖動得厲害了起來。

“我做的。”聽出她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擔憂,他心頭忽然就多了幾分暖和了起來,就連身上那些痛也似乎在她關懷的目光下散去了大半。

這個時候,怎麼就覺得這丫頭越發的好看?好看的眉,好看的鼻梁,看好的小嘴兒……忽然,衝動得想要不顧一切將她拉向自己,用力吻住這兩片在自己視線裏顫抖的薄唇。

事實上,他心裏這麼想,還真的就這麼做了。

隻不過,他隻來得及將她拉向自己,名可手裏那個沾滿了消毒水的棉花球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剛才滿心的焦急和擔憂,也在看到他忽然溴黑下去的眸子之後,頓時少了幾分焦慮,多了幾分鄙夷。

這雙眼眸的顏色她實在太熟悉了,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想要吻她!這個可惡的男人,剛才為他操的心,真的是白操心了。

北冥夜終於徹底明白到“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句話的真諦,滿心的衝動在臉上忽然傳來的那陣刺痛中瞬間被打消了一大半,濃密的眉心下意識擰了起來,因為沒有任何防備,竟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