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有個表哥,就是鎮國公……太後當年許是猶豫過,究竟是嫁給表哥還是入宮待選。那時候陛下的生母都已經封了妃,封家卻還是想弄個雙重保證。”
任微接話道:“鎮國公卻對太後一直一往情深?”權貴裏能出戀愛腦?還是求不得所以魔怔了?她還記得太妃提過一句,說什麼“太後瞧不上娘家姑娘,鎮國公家的還差不多”,說的就是這個鎮國公吧。
季澤歎了口氣,“鎮國公曾是攝政王的心腹愛將,如今陛下禁軍裏總有半數左右的將領,要麼曾是鎮國公的部下,要麼曾是他的學生。”
得虧自己剛剛沒喝水……難怪先帝和陛下都不好跟太後翻臉!
雖然處置了太後,鎮國公未必會撕破臉,但涉及自身性命和祖宗基業,先帝和陛下怎麼能冒這個險?
任微試探著問,“所以皇帝急著讓你接趙王的班趕去西北坐鎮大營?”那麼西北的邊軍精銳才是陛下的王炸,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在不信任的人手裏。
這沒什麼好否認的,季澤點了頭,還多說了一點,“趙王叔其實一直偏心陛下,不過兒子早死,他心灰意冷了好一陣子。”
如今得知自己子嗣凋零的真相,趙王也超然不起來了。任微估計趙王會“單獨行動”,找到有用的人證物證,還有陛下那邊若是審問出結果,都不會忘記通知她們就是了。
畢竟這兩家也有求於她,確切地說是衛家的祖傳醫術……
幕後黑手這套藥劑組合拳實在是太毒了,不要命但要你後代的命……他們那邊應該也有後手,能讓中招的這些人多少稍微恢複一點,從伏十娘那誌得意滿地“宣言”之中不難體會一二。
卻說任微和傲天他爹輕輕鬆鬆地聊過了許多皇室秘辛,而太妃這邊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季瀾沒有和他大哥大嫂一起回府,而是早早出宮……他和封北亭在宮門口彼此都是一副“不能這麼算了”的神情分別,各回各家。
至於封北亭回家是不是真能討個說法不好說,但季瀾回家來總要說明真相,再找妹妹好好出口氣。
太妃的確疼愛小女兒,但再怎麼溺愛也越不過她兒子這個終身依靠。
而兒子親口敘述過這天在宮裏的遭遇,太妃大怒,連聲命身邊的嬤嬤把小女兒拖過來。
二姑娘到來時還一臉無所謂,好歹不忘行禮,“見過母親二哥。”
其實她不是不心虛不後怕,見二哥平安無礙,立時底氣就足了起來。不過二哥既然問起,她也照實說了,“我收到宣王哥哥的信,讓我換了二哥書房裏的熏香,二哥你沒事就好,我想宣王哥哥總不至於真害你。”
季瀾恨得咬牙切齒,麵上卻能雲淡風輕:他如今和諸位親王郡王國公的子侄們一起給皇子們做同窗,每日進宮讀書!萬一在宮中出醜……他妹妹竟沒想過無法收場。
二姑娘不知輕重,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太妃太陽穴都在蹦著疼,忍無可忍上前就是一巴掌,“你給我跪下!”
這一巴掌太妃並無留情,猝不及防之下二姑娘身子一歪,險些從椅子上跌下去,她捂著立時火辣辣的臉驚怒道,“母親!你怎麼打我!”
太妃捂著心口,後悔極了:因為丈夫對女兒冷淡從而懷著歉疚之心對女兒予取予求,把她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太妃狀態不對,麵色慘白得近乎有些灰敗,二公子季瀾見狀不妙,連忙讓丫頭去請太醫,他也顧不得尷尬親自去正院那邊邀請大嫂……他現在不敢說大嫂會醫者仁心,但篤信大嫂不至於見死不救——大哥固然陰狠,恨不得母妃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