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微也接話道:“通過太後和宣王母子跟封家部分人聯係甚至是聯手……不管背後鎮國公心思如何,我相信燕回可不做虧本的買賣。”說著她輕輕歎息了一聲,“燕回在西北這邊可比我想像得更強。不是那種明麵上的勢力強大,比如有數萬私兵什麼的,而是我感覺他在這邊的釘子探子大部分是他的人。”
季澤摟住他媳婦,“我就知道瞞不過你。這一半年裏,陛下通過張氏和伏十娘找到了不少人,不過審來審去就發現,這些人大多都是封家早年收買的人,少部分出自鎮國公……”
“所以指向鎮國公的那幾個人是硬骨頭且嘴巴極嚴嗎?”
季澤也不免歎了口氣,“一個兩個嘴嚴撬不開也就罷了,陛下前前後後可是揪了十幾口子出來。”
任微見丈夫麵露難色,就問,“不方便說?”
季澤笑了,隻是笑容有點苦澀,“對你哪有不方便說的?隻是……難堪而已。上午陛下送來的密信還在跟我抱怨這個。”
任微和季汐對了個眼色,她柔聲道,“因為那些曾經跟著鎮國公的人,再之前是聽命於攝政王嗎?”
季汐盯著他媳婦瞧了一會兒,幹脆抱住他媳婦,“你知道啊。”
任微笑了,“你忘了我和小汐都是重活一回的人了?”
季澤應了,“趙王叔更尷尬更難受。”
“攝政王去世之前,手裏的人手財產應該是分作兩份,一份給了趙王叔,另一份則給了鎮國公。”
季汐可還記得小說裏特地提過這麼一句話,“據說鎮國公實際上得到的比趙王還多?”
季澤道:“那倒沒有。”
任微笑道:“原本是攝政王的手下,攝政王去世後不僅不偏向趙王,反而因為跟了鎮國公些年頭,居然忠心耿耿到依照鎮國公的吩咐去幫襯燕回……我明白陛下和你都難以啟齒,這是不是跟自家長輩死於馬上風一樣。”
季澤捂著額頭笑了,這比方……莫名應景。
他過了一會兒又道:“丟人之後更是心驚。鎮國公的確能揭竿而起一呼百應。”
任微當著季汐的麵兒,並無顧忌地親了下丈夫的臉,“不過他有個致命弱點,沒有封地。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套路他第一個就做不到。所以他必須指望燕回在西北關外整出些動靜,他好趁機給陛下一個內外夾擊。”
季汐見縫插針道:“他打不起持久戰!而且他比咱們急,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
小說裏鎮國公就是幾乎等到了自知壽元將盡,再不起事他死了之後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們一準兒讓皇帝收拾得死無葬身之地,才不得不反了……打得也是清君側的旗號。
沒錯,他要清的就是已然成為皇帝手裏最鋒利那把刀的傲天了。嗯,現在傲天小朋友還在為她的那道水池蓄水題而絞盡腦汁,不知道為此是不是愁掉了幾根頭發。
想到這裏哪怕明知道不合時宜,她還是笑了起來,然後把這段劇情告訴了傲天他爹娘——雖然在此之前她不覺得這段劇情有多重要,因為這實在是“太意料之中”了。
季澤捏了捏眉心,“果然如此。”又補充道,“你要是又想起什麼,盡早告訴你姐姐。”
他妹子更親近他媳婦,他都不覺得哪裏不對。
任微也點了點頭,替自己和小汐解釋道,“這些事兒,都是我們根據上輩子的經曆和現在的細節對照推測出來的。你姑且聽聽。”說著自己也笑了,“雖然咱們都覺得……差不多就是真相。鎮國公想發作沒那麼容易,但咱們得防著燕回出陰招。”
從攝政王到老楚王,再到趙王如今則是傲天他爹,四任親王悉數中了前朝公主的秘藥,這本身就夠能證明燕回他們在這邊的戰鬥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