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朋,如果不能用金銀寶石開路,莫說診療和救治,他們可能連回應都得不著一個。
這些中小部族的首領若都能忍了,才有鬼呢。
掌櫃發現了這些部族頭領和燕回他們的衝突和矛盾,用成藥份額引誘這些頭領們偏向關內,手段很是果斷。
任微繼續道:“燕回能找探子壞咱們的大事,咱們自然也能回敬過去。”二五仔嘛,說得好像誰不會收買似的。
季澤在媳婦身邊坐下,等媳婦給傻兒子擦過頭發再給他揉揉腦袋,這才慢悠悠道,“橫豎心急的也不是咱們。”
任微想想也是,她就在西北安心奔著“醫聖”、“藥王”或是“天下師”努力就成,雖然大概率做不到,每樣做到一半,也算沒白活一場,給這個世界留下了點東西。
卻說京城裏最先聽說蘇懷沁要和季汐成婚的,自然是皇帝,皇帝知道了,皇後也瞞不住——她得替陛下預備給這對新人的禮物。
再說她娘家在西北也有幾個藥田莊子,經營得很是一般,楚王妃這回跟她家的藥田莊子訂了五年的契約,皇後必須得給楚王妃做臉。
這不是那點銀子的問題,而是你敬我一尺的事兒。再想起她那肉嘟嘟的小兒子,將來……就算不一定需要楚王鼎力支持,卻也犯不著得罪人家。
稍後,季澤的家信傳到太妃手裏,太妃不至於氣到犯病卻也難免心口疼了半天——之前閨女給她家信一個勁兒地誇蘇懷沁,她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
不過等太醫給母親瞧過之後,得知母親並無大礙,季瀾便“趁熱打鐵”安撫住了母親,“小妹和嫂子的親弟弟成婚,總比她和宣王藕斷絲連強多了吧?”
這段時間足夠他認清現實,那就是沒了大哥,他就是一個普通宗室子弟,尤其是宣王對他的態度……在妹妹不肯聽命於宣王之後,他在宮中讀書,時不時地就要受點小算計。
見太妃並不言語,像是不太甘心,季瀾又道,“咱們其實並不指望妹妹能幫襯什麼,隻要她平安喜樂就夠了。”
兒子想表達的意思,太妃聽得真真的。就是因為能理解兒子,見意氣風發的兒子如今愈發沉穩,她不由悲從中來:人因為什麼成長,她如何不明白?
於是她拉著兒子的手就痛苦了一場。
哭過之後,她也就接受了現實。不過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好讓妹妹比哥哥更早成親,太妃尋思著她之前又挑中的姑娘好像兒子也不反感……隻是這次兒子的婚事,她要進宮跟皇後商量去了!
卻說太妃和季瀾順順當當地接受了現實,但季澤的書信送到忠勇伯府伏家……可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事兒自然得從伏老太太說起。
當時老太太在案發後真沒受什麼罪,不過是到了刑部衙門走了一遭,過一過流程,回來之後老太太還算鎮定,真正讓她徹底病倒的是褫奪誥命的旨意,隨後忠勇伯爵位隻剩這一代,老太太知道後就纏綿病榻幾乎起不來身了。
不過她病著歸病著,消息依舊靈通,得知三兒子有心把蘇懷沁認回來,老太太就爆發了:她堅持認為她和她家落得這個下場都是衛氏這個喪門星害得,衛氏既然把孩子送出去那這輩子就休想回來,隻要她活著就不成!
病中的老太太依舊中氣十足,把兒子孫子罵了一遍,之後更不惜當眾“撒潑”,說若是把蘇懷沁認回來,她就去衙門首告兒子不孝!
反正她老了快死了,什麼都不怕!
這一招真把伏家兄弟給震住了……又凶又狠又不要命,還是他們親娘,他們的確沒有什麼辦法。
於是伏三爺愁得頭快禿了,才寫了封信給女兒女婿做回複:三分之二的篇幅都是解釋他怎麼為難,最後才遺憾地說蘇懷沁隻能再委屈一陣子了……隻差明說等老太太一死就開祠堂把他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