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正正是兵敗如山倒。

前鎮國公被抓,任微和季澤聽說趕緊給皇帝上折子,表示她們夫婦非常想見前鎮國公一麵。

皇帝果斷照準。

這個時候離開西北沒什麼風險,因為草原上大部分部族有個穩定求醫問藥的途徑,都很友善。

而金國和北夏這陣子也很安生:他們不會為了死了的燕回大動幹戈,而且金國和北夏的貴族喬裝打扮一下,假托別的部族出身,照樣能在草原上的流動醫院看病,或者跟著商隊通關來關內找名醫診治疑難雜症也是沒問題的。

全家總動員回到闊別五年的京城,反正任微和季汐不怎麼懷念。

幾天後他們入宮,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前鎮國公。

皇帝和季澤其實對這位便宜叔叔沒什麼話可說,勝者為王敗者寇,他們對前任鎮國公的心路曆程一點也不關心。

倒是趙王和前鎮國公需要談一談,早年他們兩個甚至關係不錯。

趙王跟陛下申請單獨交談,皇帝也照準了。而等悵然的趙王走出來,前任鎮國公果然……也咽了氣,笑著死的。≡思≡兔≡在≡線≡閱≡讀≡

怎麼說前任鎮國公也和燕回打過許多年交道,留幾手起碼能決定自己什麼時候走的本事還是有的。

而前任鎮國公一死,趙王就告老了。

皇帝挽留不住,便轉向好兄弟季澤,“你不要撂挑子!”

皇帝挺有自知之明,他不擅長帶兵作戰,就像他深知季澤這個兄弟對“種田”幾乎一竅不通一樣——當然,這個種田指的是廣義種田,弟媳婦又沉迷推廣衛氏醫術……

所以他對季澤夫婦很是放心,而趙王急流勇退,他就要好好提拔趙王的女婿姒四,以及趙王獨孫,他的侄子季承祉了。

話說從前鎮國公起事到塵埃落定,前後幾年皇帝花了大幾百萬兩白銀,兵甲藥品什麼後勤物資還要另算,所以收攏燕回和前鎮國公的殘餘勢力都是皇帝指派心腹負責——顯然皇帝急需回血。

而就在這個時候,讓兒子怒罵“老而不死是為賊”的伏老太太終於也死了:她老人家是知道前鎮國公被抓後病情急轉直下,沒熬過一個月就不行了。

伏老太太沒了,任微心裏幾乎沒什麼感覺,但她還是要為老太太服喪,正好這種時候她也懶得出門。

伏家三兄弟為伏老太太辦完喪事,伏大和伏二即使要丁憂依舊要留在京城,而伏三爺跟女兒女婿打過招呼,便和兒子兒媳婦一起回了老家。

父親這麼識時務,而父親和張氏的兒子似乎青出於藍,任微見過他們之後便想著到時候如果有必要,她還真不介意拉一把這個異母弟弟。

不是她聖母,而是這個弟弟是典型的歹竹出好筍,她不想埋沒人才,也願意給個機會,當然這弟弟如果受不住大福氣,她把他再掀下來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兒。

夏末,諸事已了,一家子人返回西北。

又過了一個多月,晚飯後才回府的季澤帶回來了個好消息:皇帝要推廣你的醫科學校、流動醫院和定點醫院,並考慮給醫師們品級……皇帝出銀子。

好麼,我距離“醫聖”更近了呢。

任微是真的開心,抱過帶回好消息的丈夫,更把兒子女兒挨個親親抱抱。之後她才道:“跟皇帝說,我要名垂青史,讓他身邊的史官多誇誇我,我就考慮多弄點藥方出來。”

這純屬玩笑話,季澤聽了就笑道,“那是。到時候媳婦你的牌位供奉於太廟,我就在你旁邊,牌位上書醫聖楚王妃之夫。”

這話說得不倫不類,但真是任微最喜歡的彩虹屁類型。

她哈哈大笑,“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季澤忽地湊上前來,拉住她的手,“嗯。那……你想要剛柔並濟還是……”

任微猛地扭頭,果然看到兩個孩子如出一轍的“我懂我們撤了”的表情。她說:“好了,我現在想你閉嘴了。”

季澤刻意演出了一分委屈,“好的。”說完便親了親他媳婦……不說話看行動唄。

正好今夜月色極好,任微望向睡得死沉的丈夫,清輝照在他臉上仿佛一個無敵美顏濾鏡:她心滿意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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