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指甲在他後脖子上開了道口子,他身子一震,將我震得向車下落去,我死命地拽著他的辮子,將他拉了個趑趄,他一隻手抓住車轅,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向車上拉去,我寧願摔死,也不想回到車上,可是不如他的勁大,終究還是被他拽上車。他將我狠狠地摔進車廂裏,手指在我手背上一彈,我放開拉他辮子的手,他恨恨地說:“爺我還不想讓你死,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也不幹示弱:“你也不用嚇唬我,我連死都不怕,我還能怕什麼?”說完起身向他撲去,他嚇得身子縮了縮:“你真是個不要命的主兒,好了,算我怕你了,給你買一棟房子,一個婆子侍候你,總行了吧。”
我身子撲出去,沒有受力的地方,險些撞到他身上,我右腿回旋勾住車廂,定住身子,我問:“你說話當真?”
他憤憤的甩了一鞭子:“頭一次見到你這麼難纏的瘋丫頭。”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戰鬥終究以我勝利告終,我心滿意足地坐回車裏,由於剛才衝動,把三麵的車簾扯落兩麵,而且車頂上麵是天,坐在車裏和坐在外麵一樣,馬車速度快,帶著風,我雖然有些困,卻不敢睡覺,看看天光已見明,一路瀏覽風景,他始終背對著我。
我們一路上都有人照應,有送吃送用品的,我最高興的是給我們換了一輛更漂亮的馬車,我可以不用顧忌地吃睡,接應的人都在夜晚,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也懶得看,他和他們幾乎不說一句話,偶而遇見我睡著了,他們才交頭接耳說一兩句,所以我一路上都縮在車裏假裝睡覺。我怕他明裏答應我,暗裏對我動手腳。
走了半個月,進了揚州城,一路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那漢子自從和我發生戰爭後,不和我說話,我也不理他,他果然沒有食言,進揚州城的時候,帶我進了一座民宅,雖不是深宅大戶,房子建得很漂亮,兩進的院子,院子裏還有一個小花園,和一個涼亭。接出來的一個婆子與一個丫頭,跟著我叫我小姐。
我奇怪一路上他並沒有向誰提買房子的事,而且古代又沒有現代化的通訊工具。從我向他提起要求到現在不過三天時間,他們怎麼辦得這麼快!難道當初他就沒有賣我之心,而故意嚇唬我。
進了院子麵對我的時候,他把青紗又蒙到臉上,婆子和丫頭接過我的兩個包裹,由於路上和他生氣,他把包裹遞給我時,讓我踹到一邊,他沒說話,隻是露在青紗外的眼睛彎起來。
他跟在我身後,婆子喋喋不休地嘮叨著:“原以為還能遲兩天,房子還沒大收拾好,今兒就到了。少爺住上房,還是小姐住上房?”
他沉著聲說:“我不在這兒住,小姐住上房,到時候自有人來送錢糧,你們別的不用操心,隻管小心服侍小姐就是了。”那婆子忙不迭地答應著。
進了院子,這裏將是我在古代的家,院子四周栽著垂柳,正房三間,挑簷的屋頂,墨色的瓦,這可能就是所說的青瓦吧,現在農村蓋房子已經不用這種瓦,多的是一種紅瓦,還有的用彩瓦。塗著紅油的木窗,雕著花鳥,沒有玻璃,上麵糊著白紙,給挺立的房子罩上一層神秘的色彩,東西耳房,也是紅窗,墨瓦。進了屋子,裏麵布置很典雅,紅木桌椅,桌腿椅腿處都雕著各式圖樣,擦拭得一塵不染。
一張雕花的小床,掛著湖綠色的帳子,帳子上麵繡著花,此時床帳高挑,大紅的緞被,疊得整整齊齊,同色的繡花枕頭,壓在被子下麵,從側麵看出繡的花,針腳很細膩。鋪著肉紅色的單子,上麵壓著一個紅緞墊子,繡著兩朵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