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也不跟著抬杠,別說一小塊木塊,就是踩個高蹺,我相信蛇也能爬上去,不是有句話叫打蛇隨棍上。
偷偷折了一根嫩嫩的桃枝,在嘴裏咬了一口,喜歡那股清甜的味道。夜晚寂靜無聲,忽然前院一陣吵鬧,隱隱傳來哭聲,緊接著亂起來。
乾隆放開繞在我腰上的手:“晚上不睡覺,這會兒鬧什麼,朕看江秋波雖然不失為一個清明的官員,但是治家無方,連個女人也管不住。”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怕乾隆當真心血來潮管人家的家事,管好了還行,管不好萬一鬧出人命可不是玩的。那個大夫人雖然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個性剛強,是個眼裏容不下沙子的主兒。
好勸歹勸將乾隆勸進屋,臨進房的時候,他竟想往我的屋拐,看他耍賴的樣子,實在哭笑不得,連推帶勸把他打發走了。躺在床上,衣服上殘留著淡淡的檀香味。外麵的吵嚷聲,時起彼伏,隱約約聽有人喊救下了。
不知道是大夫人還是小夫人們為了一個男人的愛,爭取著自己的權利。封建王朝的一夫多妻製,給多少女人的心靈蒙上陰影,我也將是這個製度的受害者。可是一想到皇後,她才是應該得到最多愛的人,而她人前的大度,人後的辛酸,乾隆是否能理解。
第二天早起,吃早飯的時候,江大人滿臉含笑走進來,蒼白的臉和不經意間帶出的疲憊,看出他昨晚折騰了一宿。乾隆很欣賞他待客之道,家裏發生了事,仍不忘招呼客人。我們也是時識務的,吃過飯,收拾東西,江府台親自將我們送到杭州城外,雖然前呼後擁,看在我們眼裏卻好象單人獨騎一樣落寞。
乾隆坐厭了車,和侍衛換馬,另挑了一匹溫馴的馬讓我騎,在怎麼溫馴也是馬,我還沒跨上馬背,腿就開始哆嗦,和親王笑話我:“小魏子,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怕馬?”一咬牙,在乾隆的拉扯中總算爬上馬背,坐在上麵,用手死拽著韁繩,生怕拽不住從馬上掉上來,走了不到五裏路,全身是汗,手也疼,屁股也疼,原來騎馬竟是個力氣活。
我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前麵的乾隆,他和王爺並馬而行,滿麵輕鬆,兄弟倆正說什麼,竟笑起來。我這才知道,人比人得活著,同時也對我自己敬佩不已,我可是頭一次騎馬,竟然能走了五六裏路沒掉下來。
我正為自己自豪的時候,不知道誰在我背後使壞,丟了一粒石子打在馬的後屁股上,石子崩起來,打在我的尾股上,我晃了晃,差點從馬上掉下來。雖然是一粒小石子,可是力道不輕,馬受驚了,從乾隆與和親王中間攸地躥過去,我沒射過箭,不知道象不象離弦之箭,我挺直腰杆,拚命抓緊韁繩,身子左右搖擺,好象風擺荷葉一樣。
第三十七章 大阿哥
乾隆最先反應過來,高聲喊道:“屁股不要死坐著,稍抬一點,省得扭了腰,還有韁繩不要拉太緊。”屁股死坐著,有時候還把我顛起一尺多高,我屁股抬一點,還不得顛起一米多高。不拉韁繩,讓我雙手抓空氣嗎?
剛開始慢吞吞的時候,半個小時走五六裏,這會兒眨眼功夫,就飛奔出十幾裏路,眼前來到一個鎮子。別認為我有特異功能知道馬跑出多少裏,別說這個時候,保命要緊,就是平常慢慢走,我也不知道哪到哪兒是多少裏,因為乾隆剛才說離下一個鎮子不到十五裏路。
乾隆年間是清朝最鼎盛時期,到處歌舞升平,太平盛世間,行人來往絡繹不絕,我用盡全身力氣緊勒馬的韁繩,無濟於事,就改變戰術,身子伏到馬背上,嚇唬它說:“千萬不要再瘋跑了,否則一會兒出了人命,倒黴的第一個是你,第二個才是我。”
別說這招還真管用,馬的速度竟然慢下來,不是一般的慢,而是原地不動,它張大嘴身子向前傾著,緊抬腿邁不動步,我差點從馬脖子上出溜下去。死命地抱住馬的脖子,顧不上形象了,當生命與儀態相違背的時候,隻能選擇生命了。
身後傳來一聲斷喝聲:“魏瑤池,你把身子挺起來,一個姑娘家成何體統。”這時候還管什麼桶,乾隆真是一點兒也不把我放到心上,這半個時辰我是怎麼過來的,何止是驚心動魄,簡直是兩世為人。心中滿腑的委屈,抱著馬脖子的手鬆開,踩著馬凳跳下馬。
低頭見馬腿處絆了一條繩子,好在絆的地點正好,否則來個馬失前蹄,我還不得交待了。乾隆蹙著眉頭,也從馬上跳下來,過來拉住我:“嚇壞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把馬弄驚了?你是不是坐在馬上也不老實。”
就是對我有偏見,也得有尺寸,難道我會拿著釘子釘馬玩,騎術不高,全身心都在自己的安全上,再淘氣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回頭看了看身後跟過來的人,和親王正咧著嘴笑,原來以為和親王最仗義,現在這時候還有心笑,我豎了豎眉頭,他急忙轉開臉看向別處。
大阿哥臉上如沐春風,帶著洋洋得意,知道一定是他幹的,看我騎術不高,想用驚馬除掉我。我對他笑了笑,他見我看他笑,忽然變了臉色,我心裏冷哼一聲,等一會兒再收拾你。
我故意裝成嬌弱的樣子,用手扶了扶胸口:“爺,知道為什麼我的馬驚了嗎?”乾隆皺起眉頭,知道他不喜歡看我嬌柔的樣子,放下手,身子直起來。乾隆冷冷地說:“馬不是被你嚇著了。”後麵又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知道和親王又有笑料了,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