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2)

我睡的並不是很熟,因為不是很安心。一是要防野獸,畢竟沒有發現蹤跡不代表沒有,二來要放路人,怕女屍遇到生人會屍變。

我被一點小動靜驚醒了好幾次,還好,都隻是虛驚一場,有的是幾聲鳥鳴,有的是身上法器碰撞發出的聲音。終於我沒了睡意,看了看天色,大約是黃昏了。女屍在一旁好好的呆著,我送了口氣,準備繼續趕路。

我照常趕著女屍,女士的步伐依然和我重合了。走了一段,忽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與我不同的步伐聲。我立刻停了下來,而那步伐聲還沒有停。我心“咯噔”一下,還有生人在附近!因為天還沒有黑,所以我沒敲陰鑼,如果被人撞見就可能會很麻煩。

我仔細傾聽,大致得出腳步聲大約是自北向南,而我在向西走,應該不會遇到,便加快了腳步。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遇上那人。可是怕什麼,來什麼,所謂天不遂人願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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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是否能靠聽覺便別人的移動方向我不是很清楚,這裏是猜的。

六十八·憶,屍變(中)

那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了。我早已停下腳步,觀察四周的地形。四周都是樹,卻藏不住人,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斜陽還有大半浮在天空之中,想等天黑是來不及了,我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了。

鞋踩在幹枯而脆弱的落葉上,發出碎裂的聲響,那種聲音,越來越響。心跳得越來越厲害,我心中一遍一遍念叨,不要看到我,不要發現我……而兩個人又怎麼藏得住呢?那人還是發現了我們。

來人是一個衣著樸素的青年,年齡和我差不多吧,他熱情的和我打招呼,也沒注意到我身後的人是死是活。他很有禮貌,談吐不凡,應該是一個讀書人。

對於他我並不予理睬,帶著女屍在樹邊坐下,等待著天完全黑。那青年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跟著在我旁邊坐下,我便離開,坐到另一棵樹下。他就像牛皮糖一樣,我走到哪,他跟到哪,直到我懶得動了。

他也不管我沒和他打招呼,不罷休的問道我,我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旁邊的女子是誰,為何不說話……我終於忍無可忍,告訴他,我是趕屍人。我本以為,他得知後會跑得遠遠的,卻不料,那人如此膽大,盡然繞著女屍走了幾圈,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猜得出結論,真的是屍體。

天色已黑,我拿出陰鑼,邊走邊敲。我以為,他見我上路了,便不再會跟著我,怎知,他還是跟了上來。我不由加快了腳步,他也加快腳步,一路小跑的跟著。走的有些累了,他也氣喘籲籲,但還是緊跟著。我停了下來,對他說,讓他回去。他說,他迷路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心知這牛皮糖是甩不掉了,隻得帶上他一起上路。我自是知道這個決定有多冒險,女屍接觸到生人氣息極容易屍變,而且,此女屍如此好敢是她殘念極強,這樣就更容易屍變了。但是這荒郊野嶺的,我又不仍心拋下這書生,看他細皮嫩肉的,還終究是說不出口。

我按照昨天設定好的路線走著,走了很久,差不多已經回歸到了正常軌道。我計算著差不多天亮之前能趕到第二家客棧,心中不由一喜,隻是這麻煩如何安置還是個問題。

我問他,他家住在哪,他說是在隱逸村。我仔細看了看他,似乎還有些印象,隻不過還停留在童年——我被父母拋棄前。

正當我愁著,如何安置他之時,發現前麵有一戶人家,從窗戶裏透出溫暖的燭光,我不由一喜,書生終於有落腳之處了。

我讓他去那借宿,給他指了路,他卻像個小孩子一般,死拉著我的手不放,說要和我一起,他一個人會害怕。我還真拿他沒辦法,隻得帶上他。天微亮,我們已經趕到了客棧。將女屍放在門背後,向掌櫃要了兩間房,各自休息去了。

六十九·憶,屍變(下)

由於一夜趕路,加之昨天沒睡好,我睡得很熟,直到被一聲驚叫所吵醒。叫聲來自大門那邊,聲音很熟悉。空氣中漸漸漂浮起一陣血腥味,我暗叫不妙,顧不上穿衣,直奔大門,自是沒有將法器帶上。

隻見那書生癱坐在門邊,女屍在不該在的位置,以不該的動作站在那裏,它扼住的掌櫃已經沒了氣息,雙腳無力的垂到地上,兩隻眼珠鼓鼓的,布滿了血絲,舌頭伸了出來,臉上滿是恐懼。

糟糕,屍變了!定是那書生!女屍隨手扔下掌櫃,轉向一邊已經嚇傻了的書生。我記著去阻止,一摸,卻發現法器還在客房裏。還好,我還學過一些手腳,向女屍撲了過去,扭打在一起。

女屍力氣不大,但身手敏捷,我也不賴,打了個平手,可是女屍不知疲憊,在支撐幾個回合,我便不再是它的對手。於是我用盡力氣,將它將它踢開一段距離,對著傻了的書生大喊道:“快去我的房間,把我的黑色布包拿過來!”

那書生被我一喊,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向我的房間行進,走幾步,回頭看一下,害怕女屍追上來。我大怒,道:“快去,女屍我拖住。”女屍乘著這個機會,給我留下了永久的傷疤。

(說到這裏,老七將單薄的衣服解開,露出結實的胸膛。泫靈倒吸一口冷氣——四條長長的傷疤清晰無比,無聲的告訴兩人那時他傷得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