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2)

樓的廚師李大年和我看過,再沒有其他的人看過了,我和李大年說這是春宮圖,所以他啥也不知道。”

查三省的眼神略暗了暗,越茗抬頭,才發現他的臉上也漸漸浮出了硬朗的線條,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吟詩作賦賺個才名的查公子,他長得越來越有煙火氣,脫胎換骨,越來越像個官了。

查三省拿捏了半日,一隻手搭上了越茗的肩膀:“茗兒,吃飯了沒??”被他一碰,越茗就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事來,後麵又後知後覺地疼起來。

越茗瞥了一眼胡瓜幽怨的眼神,忙點頭:“肯定吃了,我還能上您這混飯吃嗎?”

查三省一笑,笑裏藏刀:“人我不想放。”

越茗一跺腳,心想:壞了,昨晚上真的白陪人睡了!

日子

越茗一跺腳,心想:壞了,昨晚上真的白陪人睡了!

“查三省,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查三省冷笑:“你怎麼知道圖紙不是屈鶴藏的?”

“啪!”

越茗踮起腳尖甩起手來就給了查三省一鍋貼。

這一巴掌用盡了越茗的力氣,甩得查三省牙血都出來了,掛在嘴角,配上他死魚肚皮一樣的臉色,紅的招眼。

胡瓜忙掏出帕子給查三省擦,查三省瞪著越茗,越茗也瞪著查三省。

雪如碎瓊,落了天地一片蒼茫。

查三省嘴邊的血跡被胡瓜細致地擦去,嘴已經腫高了。

他保持了世家公子的風度,沒有出手打越茗,朝門房勾了勾手,門房上前關門。

正當那門要關上的時候,越茗回過神來,把手指頭往門縫裏一插,那門房沒注意,仍舊用力關門——砰!

查府的大門上包了一層鐵皮,四角磨圓,但那門縫那個地方因為是死角,很少有人碰,所以還保留著鐵皮的鋒銳。

門房正在奇怪:“怪了,今天的這門這麼都合不上呢?!”卻看見門縫裏插著四根鮮血淋漓的手指頭,趕緊把門打開了。

越茗滿頭冷汗地跪在地上,一隻手的四根手指已經被那鐵皮切得皮開肉綻,疼的全身都在戰栗。

“查三省,我求你,我求你放過他!我求你!”

查三省的臉被紅燈籠照的通紅,眼簾低垂,看不清眼中神色,他一拂袖,門吱呀發出一聲決絕的脆響,關上了。

越茗跪在地上,頭低伏著,已經泣不成聲:“還有,求你對胡瓜好一點。”這一句隻有他自己聽見了。

也不知是如何回去的。

人惶惶,影幢幢,飛雪漫天,血止不住地往下流,滴在血上就砸一個紅彤彤的小坑,這小坑蜿蜒了一路,一直陪越茗到了越府。

到了家,十二個娘還在等著他,飯菜都涼了,就是沒人動筷子。

越茗把那隻傷了的手塞在袖子裏往身後藏,強笑道:“喲,娘,都還沒吃呢?!等著發我紅包吧?哈哈。”他自己幹笑兩聲,見沒人笑,也不再笑。

有個眼尖的丫頭站在越茗的身後,見那袖子黑了一片,尖叫出聲:“爺,怎麼全是血啊?!”

眾娘一聽,全都尖叫著湊上前來,越茗剛剛止住的血又被他們擠得亂飆。

“娘,真沒事,我剛才想切一個水蘿卜解渴,沒注意,手上一滑,就切到手了。大過年的,讓你們見了血光,真是太晦氣了。對不住了。”越茗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丫鬟,轉臉就笑。

眾娘不理他,忙招呼丫鬟下人進來,黑壓壓地擠了一屋,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把越茗的手包的像個倭瓜一樣。

傷的正好是右手,越茗左手拿筷子,把碗裏的飯撥了一桌子,弄得每個人臉上都粘了飯粒。

這個年過的……

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越茗一晚上沒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門外的爆竹聲響了一夜,炸得越茗心裏千瘡百孔,愣是一個晚上沒合眼。

第二天,越茗頂著兩熊貓眼迎接他十八歲的第一天。

昨晚上那一場雪下的真大,壓了不少人家的房梁,也幾乎把越茗的心弦給壓斷了。

在家裏陪著十二個娘吃了頓早飯,又嗑了一會瓜子,起身告辭往饕餮樓去了——陳二說饕餮樓去年就結餘了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也就嗝個屁,孝敬查府的門房人家都嫌少!

越茗焦心了,他深感憂慮,從心口到喉嚨都是苦的,像咽了一個熟透的黃連。

到了饕餮樓,已近晌午。

昨天那個老乞丐抱膝靠在牆角,越茗一見他,就像踩了狗屎一樣,斜著眼進了門去。

一進門,就看見一幅不得了的畫麵。

屈老屠夫站在裏麵,手裏拿著一把閃亮的殺豬刀,身後站著屈鶴的七大姑八大嬸姨姥姥的姐夫的弟弟,十幾號人手上都拿著一把殺豬刀。

以前屈鶴對越茗說他們家是殺豬世家,他還不信,今天一看這陣架,屈鶴說的是大實話。

石榴站在老屠夫的麵前,手中長槍穩穩當當地指著老屠夫的腦袋,王八之氣從她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