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問他怎麼回事。張君揚說:“我奶奶晨練的時候讓一個小流氓打了,一起晨練的阿姨打的電話,現在人已經住進醫院了,還昏迷不醒。我必須馬上回去。”

茗秋也著急起來。他和張君揚的家同在一個市,隻不過他的家是市裏的,而張君揚是下麵鎮子上的。他們高中時候認識的,算是鐵哥們了,他還去過張君揚的家。對於他家的情況他比較了解。張君揚的父母是煤礦工人,在他初中的時候因為煤礦坍塌都去世了,隻有他奶奶和他相依為命,如今奶奶住院了,可想而知張君揚的心裏是多麼焦急。於是他拿起電話為張君揚訂了一張當日最早的飛機票。掛了電話拍了拍張君揚的肩膀:“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放心吧,奶奶不會有事的。住院費夠不?不夠我給你郵。”

張君揚說:“目前還不知道情況,看看再說吧”

奶奶退休前是一名教師,這些年就靠他的退休金和她給別人當家教掙的錢供養他。父母去世後,國家給的撫恤金,奶奶不肯動用一分,他知道原因,誰會願意花用自己骨肉的血換來的錢呢?張君揚坐立不安。他覺得每一分鍾就像一個世紀。

中午高玉林興衝衝的走進校園。他剛才就站在國際級的專家身邊做助手,雖然隻是單純的拉鉤,卻也讓他深感榮欣。他想要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張君揚。他輕快的腳步進入張君揚的宿舍。室內氣氛很壓抑,茗秋坐在床頭抽著悶煙,其他幾人亦不說話。高玉林輕聲問:“張君揚呢?你們怎麼了?”

茗秋抬起厭惡的眼神說:“你去哪了?張君揚家裏出事了,他奶奶病了,你不是跟他很要好麼?為什麼他最難過的時候你不在?白瞎他掏心窩子的對你好。他回家了!”

高玉林隻覺得一陣眩暈,所有的喜悅一掃而空,他焦急的問:“他奶奶怎麼樣了?他父母不在身邊嗎?”

茗秋沉默了會兒低低地說道:“他父母早就去世了,家裏就他奶奶一個人。”

“啊?!”

高玉林驚呆了。張君揚從未向他提過自己的身世,以他那樂觀的性格,本以為他有個美好的家庭。不曾想卻會是這樣。自己總是一味的沉浸在他的關懷與寵溺中,完全不曾了解過這個給他帶來無數歡心與疼愛的人。自己是多麼的自私啊,也許他根本不配做張君揚的朋友。高玉林失神的呆立在門口。眼睛有些溼潤。茗秋雖然對高玉林有些氣惱但想到張君揚臨走前一定會想見到他,也就咽下了怨氣“他兩點的飛機。如果你快點,還能趕去送他。”

高玉林看了看表12.50分,飛奔的跑了出去。他站在校門口焦急的等著出租車,可這時正是下班高峰,出租車幾乎都是滿客。他急得直冒汗。劉星駕車從校園內駛出,看見校門口的高玉林:“玉林,怎麼了?這麼著急?”

高玉林就像見到救星,迅速坐上車:“劉老師,麻煩您送我到機場,請快點,張君揚2點的飛機。”

劉星知道他的計劃成功了。看著高玉林著急的樣子,他心中隱隱的升起一團妒火。“行了,就讓他們見一麵吧,張君揚也怪可憐的!”

劉星心想著發動了車。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登機了,張君揚看著熙攘的人群,希望能夠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這一回去,如果奶奶病情尚可還好,他最多也就一個月就能回到校園,如果奶奶一旦……那他就會毅然決然的留在奶奶身邊悉心照顧。那麼他就可能永遠不會再回到這個城市。也就意味著自己將放棄學業也許還有那個他愛著的人。人生無常,變幻莫測,昨天他還滿心激動的打算在今天表白,誰會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呢?那個人,以後還會再見到他嗎?張君揚滿嘴的苦楚。他低下頭向通道走去。“君揚!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