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啥都行,平時再惡劣嚴峻的形式,她都能保證不發脾氣,即使麵對衛明貞的時候,她都是學了顧吉祥圓滑做人的那套,可是對上姬月徵這等賤到沒臉皮的人,她真的沒法子了!
“好狗不擋道!”
隻想趕緊回府去扔了一身衣物燒了鞋襪的白蘿,已經被姬月徵逼到了極點,她實在是不能理解衛明貞為何要允許這等敵人在宮中,當初每每大戰,有多少大衛子弟都慘死在了沙場之上,死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下。
笑歸笑,氣歸氣,可白蘿還記得立場,起碼她是不願跟侵犯衛朝半分土的人站在一起。
姬月徵卻好像有些生氣了,微擰的秀眉,將白蘿芙蓉玉麵上的嫌棄看了個全,便出其不意的先出手了,成虎爪形的手勢直朝白蘿麵門而取。
白蘿反應的很快,不費力的擋住了攻勢,雙手成掌用力劈開姬月徵的手,手勢如花柔柔翻轉幾下,在姬月徵未站穩之前,帶足了殺氣拍了過去!
“放開我!”
瞪著樓口處沉沉笑意的衛明貞,白蘿憤懣的都要岔氣了,可是被白綢捆住的雙手如何也掙脫不開,卻見那女人微舉著另一端,病色未褪的玉嫩麵頰上,盡是傲氣的嬌媚。
“如此對待本宮的客人,絨絨可真是不知禮數。”
一口老血堵在喉間,白蘿真是要炸了,最見不得衛明貞那副模樣,明明是好聲好氣的跟人說話,可是一旦對上那雙沒有人情味的漂亮眼睛,就有些發怵。
方才要不是她出手的話,白蘿那一掌拍上去,姬月徵怕是不死也得重傷,偏偏千鈞一發之際,這人隆重出場了,一條金線暗紋的白綢便將白蘿製服的妥妥。
白蘿敢打賭,衛明貞這陰險女人定是在後邊將方才的情形看完的。
“本宮宣了白侍郎過來,絨絨還是下去同她回榮公府吧。”
那是上位者不可多言的命令,卻最是不容置疑反對的,就著被捆住手臂的姿勢,白蘿氣騰騰的悶聲下了樓,大老遠站在高高玉階上,果不其然就看見了白瑾。
規規矩矩一身朱錦飛鶴朝服,瞧著白蘿的身影,便迎了過來。正是晌午,日頭曬人,白瑾一直站在外麵,早是滿額細汗,白皙的溫潤麵上飛起了紅霞。
“阿姐。”
悶聲輕喚,想要將手往後藏,卻擰不過去,白瑾過來就瞧見了,連自己打濕了額間碎發的熱汗都沒及去擦拭,便伸手來幫白蘿解縛。
“沒事吧?怎麼上去的,害不害怕?”
金線鳳凰暗紋,很明顯是公主用的東西,白瑾隻瞧了一眼,便去打量白蘿了,顯然她還記得很多年前的那次宮宴。碧霞樓於白蘿而言,可能是個噩夢。
白蘿愣愣的搖搖頭,表示自己無事,白瑾方才鬆了口氣,順了順白蘿淩亂的發髻,苦笑道:“一個人上去的?進宮怎麼不讓人來給我傳個信。”
猶記得那一年,白蘿獨自上了碧霞樓,嚇哭的時候,一個勁喊她爹,最先來的卻是白瑾,黑暗中抱著她哄了好久才漸漸平息,又是她一步一階將她從上麵背下來。
大概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白蘿開始重新看待這個姐姐了……
“無事的阿姐,我要回去了。”
長長的白綢被她撒氣的扔在了宮牆邊,被姬月徵親過的小腳還隱隱不舒服的很,可白瑾卻不依,拉著她有些不悅道:“回哪去,榮公府才是你家……母親回來了,要見你。”
“我,我不想回去。”
白瑾低眉,她自然知道白蘿的遲疑,無非是她爹下了死命,有些哭笑不得的替她理了理綢花緞的粉色衣襟,柔柔哄到。
“乖,有阿姐在呢,母親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