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靈前。而餘下一眾老派貴族,亦是表示私生女迎回宮,恐有不妥。
身為儲君,衛明貞並未明確表態,一直忙於國喪與登基典禮一事,直到先帝出殯之日,此事才被鬧到了台麵上。
先帝出殯時,萬人跪滿街頭巷尾,皇家儀仗蔓延了數裏之長,啼哭聲與哀樂混淆,震徹整個天都具聞。白蘿是與衛明貞共車的,三十六人抬的龍攆,平穩的走在隊伍最前端。
“明日便是登基典禮了,可安排妥當了?”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白蘿便問到。
衛明貞淡然一笑,將身側的帝王佩劍遞給了白蘿,道:“該來的總是要來,你這兩日藥效也褪了,我瞧這把劍襯你,拿去用吧。”
遊走在金柄上的蟠龍便是九條之多,白蘿曾在先帝的龍殿看到此劍,被高高奉起,聽聞是早些年某國進貢的天下寶劍,用於帝王配之。
“快些拿開,我用清月劍便是,這東西可不趁我手。”
東西是個好東西,可惜不是她該用的。
方才推給衛明貞,那人也不惱,將長劍扔至一旁,便顧自飲起藥茶來,一壁同白蘿道:“明日大典時,我會冊封你為後……”
此話一落,白蘿便異了臉色,若是以前,她定然會覺得衛明貞是刻意為之,可是現在,這話也不是那麼刺耳了,到底她還是她的儲妃呢。
“會不會太早了?而且,我,我也沒準備好。”
先帝曾手諭與她,衛明貞登基後,去留自由她,以前白蘿是日日夜夜無不想著走的,時過境遷,心境與念想卻都隨之改變了。
若說儲妃這一名頭,她是不得已才頂之,那麼皇後之位,她是無論如何都有些難以接受……
“我為帝,你為後,不好麼?”
衛明貞挑了挑眉梢,冷豔的麵上添了幾絲無辜,黑幽幽的鳳眸就盯著白蘿一直看。
一時沒錯開,白蘿便被她的眼睛蠱惑住了,似同落入了萬丈星淵般,呆愣了好一會,便磕磕巴巴的說道:“好,好……啊,你,你用攝魂術!”
待白蘿回過神來後,才驚覺自己被下了套,而下套的人卻是異常歡喜,將她拉入懷中擁吻片刻,也不顧她的反抗便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好的,不許耍賴,否則……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衛明貞算是進步了,知曉將以往的強行威逼分一半為引誘,而白蘿卻是退步了,以往攝魂術才一放出,她隻需眨眨眼便能躲開的,現在卻不經意就上了道。
“你,隨你吧。”
這兩日來,兩人均是和睦相處,心平氣和之後,白蘿才知道衛明貞還是很好相處的,當然那是在兩人意見和諧的時候,一旦出現分歧,這人的倔脾氣就要人命了。
小事上麵往往都是衛明貞妥協,而大事,自然要白蘿妥協了。
衛明貞這一心悅,攬著白蘿又多索了幾個吻,直親的白蘿反手推搡,末了喘著不穩的氣息憤憤說道:“注意下場合,等會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盡管知道衛明貞與先帝之間,並不如她所想的和睦,可到底是出殯之日,隔著一身素衣,她到底是知道深淺,而被她一斥,衛明貞隻得收斂。
方到皇陵之時,現場形式陡變,白瑾竟然在新派臣子的簇擁下,身著孝服跪迎先帝大靈,甚至高呼“父皇”而啼哭流淚。
衛明貞與白蘿攜手下龍攆時,已有宗親在嗬斥此舉不妥了,奈何新派朝臣激進不已,甚至扇動了軍隊與百姓,場麵一度失控。
“這是在做什麼?阻攔先帝入陵的吉時,爾等哪個擔待的起?”
在衛明貞的示意下,宗室裏一個輩分較高的皇叔出了麵,才喚來了禦林軍,便與兵士對立上了,站在內圈的白蘿才算是看了個清楚,泰半的人均是她父親的。
“本宮倒不知父皇還有這麼個私生女,往常如何不曾聽聞?”
衛明貞淡然一言,便挑的形式分明,帝駕方崩,私生女便冒了出來,任誰都會覺得可以吧。果不其然,順著她的話,便出現了不少同言。
尚且哭跪在地的白瑾並未說話,倒是身側的左相起身,振振有詞道:“陛下生前曾召本官於龍殿,責我以尋九公主一事,因公主生母隻不過一平民女子,遭遇暗害時,千辛萬苦留下了九公主,便使皇女失了蹤跡,如今已然確認尋回,殿下怎可如此出言!”
按序齒而言,衛明貞行八,少了她數月的白瑾,自然被喚著了九公主,被左相如此一說,現場又開始大亂了起來。
“左相為父皇歸天之事甚為操勞,既然父皇曾有旨於你,那麼你也該同父皇去複旨了,這假冒皇家公主一事,可得跟父皇說個清清楚楚。”
衛明貞似是早有預料,手下一揮,護在龍攆周側的禦林軍便出了不少上去,擒住左相為首的一眾朝臣,堵住嘴便往皇陵中拖去。
白蘿就站在她身邊,這一幕她看的很明白,她倒不吃驚衛明貞會如此狠絕,而是暗驚那些個著了禦林軍服侍的人,個個看起來可不似往常的禦林軍,動作間都是具備了武林高手的痕跡。
“看出來了?放心吧,那都是我以前訓下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