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從戰場帶了封信回來。僅此而已。
雲淺恨不得闖到皇宮裏去,說什麼都想知道那封信的內容。
雲天水看她痛心不已,悉聲安慰她,“不會有事的。”
雲淺的臉上除了憂鬱沒有半分悅色,她的臉總是那麼蒼白,就算嘴唇潤紅也不顯悅色。
她隻淡淡地道,“阿爹,過了多久了,您算過嗎?”
雲天水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心如刀絞一般。
雲淺緊緊凝著他的雙眼,悲痛與幽憐。她一字一頓地道,“整整一年了,一年了,一年了……”
說到最後,她垂眸望著地。
心裏和那孤冷的地一樣,灰沉沉的,一片孤寂。
衛婉婧看夠她這副喪氣的模樣,便帶她出去玩。兩個人一起去騎馬,騎到草原去,方才落地,二人止步到了湖邊。
“阿淺,你看,湖水又綠了。”
雲淺輕輕抬眸,眸中冷色愈深,襯出那湖水的幽靜。
是啊,湖水又綠了一度。
春天又要到了。
明年的春天,又是不完整的季節。
“阿淺。”衛婉婧摟著她的肩膀,細聲漫漫,“快了。”
“他快回來了。”
雲淺好像對這句話免疫了,從最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歡喜,再後來的心痛,到現在的無動於衷。
這句話離他好遙遠。
她,離他好遙遠。
衛婉婧忽然笑了,“阿淺,你知道嗎?時楓又跟我表白了。”
雲淺也跟著笑,“是嗎?那你怎麼說,你不會又拒絕了吧。”
她猜到了。
衛婉婧哼地一笑,低下眼睛,“他說他會娶我的。”
“所以你答應了?”雲淺眼睛忽而一亮。
衛婉婧搖頭,頓了半響道,“沒有。”
雲淺臨眉一皺,撞了下她的肩膀,“你到底怎麼想的。”
衛婉婧輕輕抬頭,望著那幽深的綠湖,笑容帶了幾分憂憐與欣喜。“我隻知道,我們倆是不可能的。”
雲淺淡淡地笑,伴上苦澀。“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
“阿淺,你怎麼老是說些稀裏糊塗的話。”衛婉婧嘲諷她。
雲淺有時候真的覺得世事可笑。
這世上,明明有些人離得很近,雙方都愛慕對方,卻因各種緣由走不到一起。明明有些人離得遠,兩人的心都在一起,盼望著和對方在一起,卻兩地相隔。
原來,緣起緣落,隻在一念之間,隻在一瞬之隔。
她後悔了。
她後悔放任時景離開。
她後悔她沒帶著他去私奔。
她後悔她在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沒有更緊促地擁抱他。
她後悔她沒帶他任性一回。
她有很多後悔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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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雲府。
生活又繼續回到軌道上。
雲淺和雲蓧、衛婉婧三人照常去書安堂上課,不知什麼時候起,雲淺在上課時的熱情可是比往常多了很多,她現在每天都會看一本書,充實生活,也充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