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需與其他宗門一道商議。”這是幹係重大,安素不敢一宗承擔。

當年天寶出世,便有算者言‘天道將變,浩劫將出’,但他們想著好歹還有個百來年緩衝,誰知不過二十餘年,便得開始備戰。

酒尊者忽而開口:“不知天寶之主是誰,成長如何?大荒界將亂,天寶之主應劫而出,若天寶之主實力太弱,也不知大荒界該何去何從?”

酒尊者此語一出,南嘉木抬眸瞧了他一眼,冷靜道:“天寶不是已有歸屬?”

酒尊者嗤笑道:“那塊假天寶?也就那等眼拙又心髒之人,才會將之奉為珍寶。”

“酒尊者此語何以見得?”南嘉木繼續開口:“天寶兩次出世,晚輩皆有幸在場,首次天寶不知所蹤,再次天寶自動落入那群元嬰修士手中。晚輩竊以為天寶再次現世,應是為擇主。”

酒尊者又呷了口酒,朝南嘉木搖頭笑道:“你這話太天真。天寶豈是那等庸蠹所能染指的,應劫之人無一不是天之驕子,連我、水月、甄隱、行歌、曲流、寒頤等,不足兩百歲而進階元嬰者,都不配成為那等驕子,那等庸蠹,何德何能能當驕子?”

安素心中一動,目光落到葉贇身上,南嘉木他不知修煉了多久,但葉贇修煉多久他是知道的,畢竟葉贇算得上是他瞧著長大的。

不足百而至元嬰者,近來所知的,隻他一人,莫非他便是應劫而出的大氣運者?

“而且,這等外界修士既然能破開太虛聖人防禦而入,未來便能進更多人。彼時外來修士實力全部碾壓大荒界修士,將大荒界修士全充作奴隸,爐鼎、死士等,再次重新大荒黃昏之景,此次沒有太虛聖人力挽狂瀾,唯有天道自救,你覺得天道選出了的天寶之主,會是那些廢物?”酒尊者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喟歎道:“大荒界沒有多少時間了,也經不起任何內耗了。”

安素既然心有懷疑,也跟著道:“天降大任於大氣運者,希望大氣運者如那弄潮兒,天威地險,皆由他掌握。”說著,安素瞥了葉贇一眼。

葉贇老神在在,仿若他們說的天寶之主並非己身一般。

南嘉木瞥見安素的目光,笑道:“安道友言之有理,不過也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於一人身上,畢竟我等身為大荒界修士,自當為守護大荒界獻上綿薄之力。”

聞言,安素讚賞地瞧了南嘉木一眼,道:“當如是。”

“對了,安道友之前所說的,暮天淵有異動,是怎麼回事?”南嘉木狀若好奇地問,將天寶之主的話題轉移開來。

安素瞧了南嘉木一眼,道:“暮天淵為上古戰場,其內多凶怨陰魔之氣,大荒界修士多避那而走。但不久前靈長老發現暮天淵有修士活動異象,便與柏長老一道去查看。柏長老本來是鎮守黑天石礦的,因此事也不再宗門之內。”

暮天淵人嫌妖棄,竟然有修士活動痕跡,南嘉木心念一動,問道:“靈前輩與柏前輩可有消息傳來?”

“未曾。”安素搖頭,道:“不過靈長老直覺暮天淵情形不對,一直在那附近監視。”

南嘉木起了心思去瞧上一瞧,隻是還未說話,黑天石礦中又出現不少人,當前一名元後修士是位英氣的女修,她一身勁裝顯得幹練而果決,她大步向前,身後跟著十幾名精神萎靡、破爛狼狽的元嬰修士。

她瞧見安素等人,不禁抱怨道:“這群人越活越回去了,連個小娃娃都比不上。”

他身後的一幹修士麵露尷尬之色,他們在黑天石礦中流連了那麼久都沒找到黑天石,反倒是一個外宗的弟子不過一日便尋到了的事眾人已然知曉,此時聽到女修的話語,尷尬之餘又有些羞愧。

不過女修並沒抓住這點不放,她繼續道:“這月進入黑天石礦的修士,除了韓師弟都在此處。”

“韓師弟,昨日應該出去了。”其中一名修士開口,“昨日便沒瞧見他。”

安素點點頭,“我給韓師弟發個訊息。”

隻是訊息發出去後,在空中繞了一圈,又回到安素手中。這情景一出,在場修士俱震驚,有脾氣暴的直接開口問道:“韓師弟,韓師弟這是遭遇不測了?”

其他修士雖然心有懷疑,但並未說出口,此時聽到他的話,勉強笑道:“別胡說,韓師弟吉人天相,說不得此時正在洞府,準備煉製靈寶事宜呢。”

他話語剛落,鎮守魂燈的元嬰長老從空中來到此處,神色哀傷地對安素道:“掌門,韓師弟的魂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