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木詫異地望著這滔天紫色,視線無意中掃過沙似雪,見他麵帶喜意,隱有激動之意,但不見任何驚訝之色,顯然早知鴻蒙書頁該當如此。
霎時間南嘉木腦中轉過無數個念頭,但又沒有個確切的思緒,他握著‘葉贇’,猛地朝前一步,掌心‘葉贇’化作長劍,直朝沙似雪刺去。
沙似雪對南嘉木的攻擊早有預料,他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在南嘉木與鴻蒙書頁之間豎起一道高牆,南嘉木的心劍霎時與高牆相撞。
心劍摧枯拉朽般將高牆擊碎成粉,南嘉木眼皮一跳,心道不會這般簡單,果見眼前成碎裂的粉又重新凝結成牆,再次擋在南嘉木麵前。
南嘉木的心劍摧毀高牆的速度很快,但高牆重組的速度更快,南嘉木根本無法破開高牆的防禦。
當此之時,旁邊成劍的葉贇也恢複原本模樣,他手持天寶,在高牆上寫下木字。木生土中,能從內部將高牆瓦解。
而趁高牆被葉贇再次瓦解,高牆重組之際,南嘉木及時擊中重組的高牆,趁著這時間差強行突破高牆防禦,與沙似雪重新麵對麵。
沙似雪正在把玩鴻蒙書書頁,瞧見南嘉木突破石牆限製,麵露一絲詫異,隨即恍然道:“忘了你道侶還有天寶。”
南嘉木心生奇異之色,這鴻蒙書頁竟比天寶還要好?看沙似雪這一係列的舉動,天寶好似隻是順帶的,他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鴻蒙書頁。
可是鴻蒙書頁雖是太虛聖人煉製,但再好也不過是人造靈寶,而天寶則是由天地蘊育的,其妙用之無窮,遠非人造靈寶可比擬,莫非鴻蒙書頁還有其他未知作用不成?
此時鴻蒙書頁上的紫色愈發濃鬱內斂,也不再散發著衝天寶光,它不過巴掌大,縮在沙似雪掌中滴溜溜地旋轉著。
南嘉木不過瞧上一眼,眼前又開始矗立高牆,南嘉木笑容一頓,再次以心劍擊碎高牆,同時劈出一條道路。
重重高牆碎裂又重組,重組又碎裂,南嘉木前行得十分艱辛,他扭頭朝後瞧去,卻見葉贇也被高牆困住,兩人在高牆碎裂重組的罅隙間對視一眼,南嘉木瞬間起了撤離之心。
鴻蒙書頁再好,也不及性命好,這沙似雪的實力顯然遠超兩人太多,雖不知之前為何對他與葉贇手下留情,但若繼續下去,就說不定了。
沙似雪見南嘉木折回與葉贇彙合,也懶得攔截。他撫摸夠了鴻蒙書頁,正欲將之收好,忽而他麵色一變,抬頭望天,神情十分凝重。
南嘉木見眼前高牆忽而坍圮似的崩塌不再重組,抬頭詫異的望向沙似雪。
沙似雪正仰頭專注望天,南嘉木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知此時正是良機,他遞給葉贇一個‘掩護我’的眼神,趁沙似雪失神之際,以心劍一挑,將鴻蒙書頁從沙似雪掌心奪走。
沙似雪扭轉過頭,雙目緊盯南嘉木,眼底陰鷙而狂暴。他朝南嘉木走動一步,‘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他費力地朝南嘉木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皴裂增多,一道道皴裂肌膚下,血管被不知名的威壓爆破,霎時鮮血迸發成股。不過須臾,沙似雪便成為了一個血人。
饒是如此,沙似雪目光依舊緊盯著南嘉木懷中的鴻蒙書頁,似瀕臨渴死的人垂涎著清水,那股執著、陰狠,讓人心驚肉跳。
南嘉木也被沙似雪這執著與陰狠嚇到,禁不住後退兩步。
然而不等沙似雪走到南嘉木身前,沙似雪便撲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這場爭鬥結束得莫名其妙,饒是南嘉木聰慧,也一頭霧水。
他仰頭望天,沒瞧出什麼,到底是誰在幕後幫他?
葉贇此時走了過來,望著地麵的沙似雪,問道:“他怎麼了?”
南嘉木搖頭,“我什麼都沒發現。”南嘉木將鴻蒙書頁重新按入識海之中,朝葉贇道:“當務之急,該如何解釋,我倆活著,玉泉宗的太上長老死去這件事。”
沙似雪之死與他倆無關,他與葉贇的攻擊根本沒給沙似雪造成半點傷害,然而這事他倆篤定,但玉泉宗的修士會不會相信?
葉贇與南嘉木不約而同的想出一個損主意,南嘉木伸手去取沙似雪的心頭血,預備以沙似雪的心頭血為引,將沙似雪煉製成傀儡,又輔以規則,做出沙似雪還活著的假象。
然而南嘉木指尖落到沙似雪的胸.前之際,麵露微妙之色。
葉贇在旁問道,“怎麼?”
南嘉木收回手指,道:“沙似雪早已是個傀儡人,我倆不用想借口,也不必擔心玉泉宗追殺,更不用擔心會讓甄家難做了。”
“傀儡人?”葉贇重複了一邊,抬頭望向南嘉木,道:“又一個‘南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