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猜不出源稚女為什麼忽然這麼悲傷的樣子,源稚女本就是傾世的戲子,他演了太多的戲,已經不用再刻意,在一舉手一投足之中,他就是全世界最真實的演繹者。更何況,此時,情由心生,感情比以往來得更加純粹,迅猛,讓人招架不住……
繪梨衣笨拙的拍拍二哥的背,她從沒有安慰過別人,因為也不會有人對她露出敬畏以外的表情。
她隻是學著在電視上看來的動作,覺得這樣源稚女可能就會好受一些……
“繪梨衣,我沒事。我就是在想,要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你說我應不應該去找他?”源稚女鬆開手臂,衝繪梨衣笑笑,不是那種刻意的嫵媚或者表演的笑容,就是最自然的,最由心的笑,帶著隱約的擔心。
“是很重要的人嗎?”
繪梨衣低頭寫著。
“很重要很重要,就是整天都會想的人,但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所以在想,要不要趁著還能走得動,可以翻過高山,淌過流水的去找他。”源稚女說。
“如果見不到就會很想很想的話,還是去找比較好。”
繪梨衣這樣寫著。
“如果找到了,但是那個人不願意見我呢?我是不是應該回來?”
“……”繪梨衣微微歪著頭,很認真的想著,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想到了路明非身上。
源稚女也不催促她,反正就是出來逛逛的不是麼?
逛街有時候也可以看成一次旅行,旅行不是定下目標,然後急匆匆的趕去。旅行應該是一場很優雅愜意的人生經曆,不緊張,不急促,又不是漫無目的。就是旅行的過程中享受真正的心靈安靜,自然純美。有時候會忽然想通一些事情,有時候會遇見一些或許會攜手一輩子的人,又或許隻是一麵之緣,但是在同一片屋簷下躲雨,相視而笑,心底忽然溫暖如泉湧……
但是,現在好像不適合想事情……
源稚女抓住繪梨衣的手腕,把小本子給她放進手提袋裏,又把奶茶還給她,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你二哥在這裏,不用害怕……所以,就不要去摸藏在身上的短刀了好麼……
到底是誰教繪梨衣在身上藏短刀的啊?!太危險了有沒有?!雖然她帶不帶刀都很危險……
此時,正在遙遠的大西洋彼岸的美國,路明非重重的打了一個阿嚏……
“你感冒了?晚上沒有蓋被子?”芬格爾是無事不關心,“師弟啊,你不能因為我不在了就這麼自暴自棄啊~~”
“滾開。才不是呢。好像有什麼人說我來著……”路明非摸摸鼻子……
“誰會想你啊,想你的隻有真正愛的師兄我啦。不過我都已經在這裏了……”芬格爾被嫌棄之後就高貴冷豔了,不理睬路明非,路明非自己也想不到什麼人,也就當自己可能感冒了吧……
源稚女把繪梨衣拉在身後,擋著。微微眯起眼睛看眼前攔路的這些人。
他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養成了眯眼看自己看不起的人的習慣,很顯然,眼前的這些人,源稚女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他不是源稚生,不會好脾氣的說一句“認錯就原諒”什麼的話,既然攔了路,就該付出十倍的代價才會長記性。
“小子!這塊地盤是哥哥我的!想從哥哥這裏過可不是這麼容易的!”領頭的染了黃毛,說話的時候不用示意,身後的小混混就已經慢慢的包圍上源稚女和繪梨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