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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看向上頭的老太太,笑意盈盈道:“祖母叫我來,是要挑我錯處,還是說事兒的?”

就這麼簡短一句話,把大夫人和蔣清歌的話都堵住了,老太太麵色白了白,恨極了眼前這個黃毛丫頭,但無可奈何,想著自己還要求人,勉強笑道:“自然是說事的,不過你大伯母和五妹妹也是為了你好,你今年都及笄了,要是再不顧著點形象,還像從前那樣愛使小孩子性子,說親上,可是一樁難事啊!”

說完,她意味深長的看了蔣含嬌一眼。

半大丫頭,再猖狂,那也得說親嫁人,隻要說親,不還是得長輩做主,有這一件拿捏在手裏,她還能狂到哪裏去!

說實話,因為這個顧忌,上輩子蔣含嬌的確被迫妥協了很多,尤其是後來遇上梁瑾,更是往裏砸了不知道多少錢,托人想說成這門親事。

但現在的蔣含嬌,裏麵芯子都換了,她根本都不在乎這個,於是她佯裝聽不懂老太太的威脅,撚起一塊糕點邊吃邊道:“祖母要說事就說事,扯什麼親事,我這才剛及笄呢,祖母就憂心這一遭,也不知道是憂我這個孫女,還是憂孫女的嫁妝。”

這下老太太再也笑不出來了,她狠狠瞪了蔣含嬌一眼,好半天一句話也沒說上來。

蔣含嬌糕點吃了兩口,直接吐到了剛剛四房夫人喝過的茶盞裏,她皺著好看的眉頭,道:“祖母到底年紀大了,牙口不好,愛吃這些黏膩膩的甜食,還做得這麼粗製濫造,實在齁嗓子。”

做姑娘時,她於吃食一塊很挑剔,但凡每日入口的,那都是百裏挑一的精致,為此蔣家特開了個小廚房,專做她每日吃食,和蔣家其他人的大鍋飯不同,這小廚房裏做飯的,都是全金陵最好的廚子,用的也都是最上等新鮮的食材原料,是以嘴養叼了,她當然吃不慣這些在她眼裏所謂‘粗製濫造’的東西。

不過後來...入了承安王府,顧太妃那個老妖婆總是刁難她,她在冷天裏吃過剩飯,在夏日裏喝過餿湯,而這些,她那位夫君卻是一概不知。

想到這裏,蔣含嬌垂下眉眼。

五房還不懂事的小豆丁流著哈喇子,眼饞看著那被丟掉的糕點,他實在不明白,祖母房中這麼好吃的東西,為什麼四姐姐卻說它不好。

老太太一口氣順不過來,氣得臉憋紅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今天是吃槍藥了麼,還沒完了!

第4章

蔣含嬌先發製人,幾句話把老太太氣成這個樣子,再有什麼話她也不好說了,隻扭過頭,哼哧哼哧地喘氣。

她不說,但底下媳婦孫輩都明白心意,自有人替她說了。

剛才被蔣含嬌嗆了一頓的蔣董氏又帶著笑意湊過來,把話給囫圇個地說圓實了,“四姑娘恐怕還不知道,再有一個月就是咱們老太太的六十大壽了,放眼整個金陵,能過整壽六十的都算少有,連算命的都說,老太太是壽星下凡,這事兒呀,必須好好操辦起來,隻是眼下還沒到秋收時,莊子上的佃租要晚些,便想著從城南幾家胭脂鋪子裏先支出一萬兩,待秋後佃租到了再補上!”

還?這話說了多少回,蔣含嬌倒是一個還回來的子兒都沒看到,哄鬼呢。

蔣含嬌笑了,她一笑,整個屋子的人都跟著心裏打鼓,雖說四姑娘是蔣家人不假,可這鋪子產業都是她娘留下來的陪嫁,按著規矩,該是四姑娘以後的嫁妝。

蔣含嬌笑夠了,略帶譏諷道:“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竟貪上了一個十五歲小姑娘的嫁妝,話傳出去,也不怕全金陵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