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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貴的東西就是好,吃起來都和尋常瓜果不一樣,甜滋滋的,五夫人想拿些回去給紹琦嚐一嚐,又怕現眼,隻好依依不舍收了手。

倒是蔣含嬌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轉頭對江梅道:“包些葡萄讓五叔母帶回去,也多虧了她來這一趟。”

“哎喲!這怎麼使得!”五夫人嘴上說著使不得,眼卻滴溜溜盯著那碟紫果不放鬆,待到江梅用描金鏤空雕花小屜包好給她後,這才又說了些閑話離開。

人一走,蔣含嬌就繃緊了臉,聽著外麵風風火火的喧鬧聲,陷入沉思。

梁瑾是個什麼樣的人,再沒有人能比蔣含嬌更清楚,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初時的悸動,經過時間的磋磨,更讓她明白了,其實梁瑾除了那一張好皮相,不論是品性還是能力,都實在算不上好。

甚至這個年紀的梁瑾,整日裏隻會和一群紈絝混在一塊,天生的富貴命讓他無須考取功名,也可以一生榮華,所以梁瑾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拈花惹草也不在少數,他來金陵無非是跟著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廝混,合該找最好的酒肆,聽最美的樂姬彈曲兒才是,怎麼會想起來參加壽宴?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他想起來要維護維護關係,走動結交,那也不該是蔣家這種已經破落的門第,說句難聽的,如梁瑾這樣的人,蔣家這樣小門小戶,他從來都沒放在眼裏。

更何況上一世她分明記得,梁瑾根本沒來過這場壽宴,甚至於連蔣家的門檻,也從來沒踏過。

這到底是他一時興起湊熱鬧,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事情開始朝著別的方向發展了?

一時間,蔣含嬌心裏七上八下的,自她重生以後,還沒有一件事情能像今天這樣,讓她如此心亂如麻。

這頭梁瑾終於在眾人矚目下來到了蔣家,一進來蔣大爺就將他迎到了男賓上座,原本蔣家壽宴一向都是女眷們來得多,雖設了男賓席,但不過是充當擺設,但這一回因為梁瑾的到來,反而比女眷席上更隆重幾分,蔣老太太穿著喜衣,帶著累珠壽冠,拄拐前來,身後跟了一大眾女孩兒。

“郡王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蔣家蓬蓽生輝啊!”

老太太看到梁瑾,比看到萬兩黃金還要歡喜幾分。

這回身邊陪著她的不是大夫人,而是二夫人,她接著話道:“到底是福氣大,能叫郡王臨門觀壽。”

目前梁瑾還沒看到蔣含嬌的人影,所以對著蔣家的人也都是謙柔和順著,“哪裏哪裏,也是聽人提到了,想來湊個熱鬧,不打擾到老太太就好。”

要論說話的火候,梁瑾再不著調,那也是皇室子弟,從小熏陶出來的,他若想,也不必挑著話說,都能讓你給他打個好印象。

老太太看他愈發高興,這樣大的身家,卻沒有半點架子,真是好啊!

她使了個眼色,二夫人趕緊把幾個姑娘拉過來,蔣家行首的大姑娘,和底下的二姑娘早些年就嫁人了,到了三姑娘,正是二夫人的長女,再加上一個紅瑤,她一手牽一個,倒把後麵幾個都暫時落下了。

沒得到上前獻臉的大夫人在門口和蔣大爺抱怨著,看著那二夫人的臉都恨恨不平,“這回好,她兩個姑娘在手,倒叫她撿了便宜!”

蔣大爺無奈道:“那也沒法子,咱們兩個姑娘不是都嫁出去了。”

大姑娘是嫡出,又是嫡長女,嫁的是觀察副使周家的二公子,這門親事還是蔣老太爺在世時定下來的,早早過了聘,定了文書,隻等著及笄後出嫁,後麵即便家道中落了,這周家也賴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