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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子明見他說風就是雨的,如今還想潛入人家姑娘的閨閣見人,原本吃的兩口酒都沒了,趕緊拉住他道:“我的祖宗,你可別胡鬧,這是在蔣家,還有這麼多人在,要是被人發現,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雖說梁瑾胡鬧慣了,早沒了什麼名聲,但這種正經人家的姑娘和煙花柳巷的女子不同,鬧不好可是要娶回去的。

梁瑾睨了人一眼,“你想法子,兩刻鍾內,我要見到人。”

鍾子明翻了眼,腦袋瓜一拍,問自己剛才為什麼沒多喝幾盞酒,直接醉死過去有多好。

第15章

前廳動靜大,熱熱鬧鬧的,位於綺水台中的雲閣卻格外遺世獨立,一如往常般安安靜靜,仿佛那場盛大的熱鬧和它一點關係也沒有。

蔣含嬌正撥著算盤,時不時提筆從旁邊名冊中劃掉一個名字,江梅伺候在一旁,海棠端了茶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規規矩矩把茶放在桌上,就在旁邊候著。

估計是看蔣含嬌實在太過氣定神閑,海棠終於忍不住了,特地提醒道:“姑娘,聽說今日...”

沒等她說完,蔣含嬌把一冊薄薄的賬本給江梅,道:“回頭去尋劉管家,讓他告訴那些鋪子,都按著我給的這個數目重新調賬,當然,舊賬一個數也不許動,不許改。”

待吩咐完後,她才轉頭對海棠說,“今日怎麼了?”

分明沒有重的語氣,也並非問責,但海棠總覺得心裏虛了一塊,說話也不利索了,“沒..沒有。”

蔣含嬌嗯了一聲,就著她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把盞子擱下,“太淡了些,去換成濃濃的茶,再備個熱壺子在這裏。”

以前蔣含嬌是不喜歡喝濃茶的,就連茶都很少喝,她春夏多是愛喝酸酸甜甜的鮮果乳酪,秋冬就喝各種精心燉製的熱羹,都是小女孩兒家喜歡喝的。

茶這種東西,從前嫌棄或苦或澀,味道不好,等嫁到王府後,常常一杯茶,一盞燈,獨自坐到天明,這才品出來些茶的滋味,後來她有了喝濃茶的習慣,越濃越苦,嘴上苦著,心裏倒覺得好受些。

海棠不敢多言,將茶撤了下去。

入了秋,天氣就漸漸寒了,雲閣又是四麵臨水,便每日都將窗戶掩實了,從外麵看,像個密不透風的鐵桶,但仍能隱隱約約看到水麵銀紋碎影,還有幾叢將敗的夏荷。

枯葉凋零,不複翠色,一方小船自水岸緩緩向雲閣劃過來,這船本是從後園池橋通往綺水台的,但因為後來蔣含嬌住到了雲閣,便不許有人接近綺水台,船也漸漸不大用了,便停在岸邊,隻有每逢夏季,荷花開的正好時,蔣含嬌或起了興致,才會使船來去擷花。

梁瑾坐在船上,開始思考等待會見了人,他該怎麼說話,是溫柔謙和一些,還是故作冷傲一些,含嬌說過她喜歡自己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那是要冷傲一點吧。

但若是太過冷傲,回頭把人嚇到了不敢接近怎麼辦,本來就沒了上一世的燈下初見,頭一回見麵,還是要溫柔點吧,閨閣女兒不都喜歡謙謙如玉的公子嗎?

他坐在紗舫內兀自思量著,外麵鍾子明費了老大勁兒在撥船槳。

他一個錦衣玉食的貴公子,哪裏做過這種苦累活,沒一會早就滿頭大汗了。

鍾子明一偏頭,見梁瑾正在那裏對著一麵銅鏡‘搔首弄姿’的,一會兒摸摸頭發,一會兒擺著笑臉,一會兒拋個媚眼,坐在裏麵安穩泰然的不得了。

鍾子明心裏忿忿不平,故意用槳子撥出大朵水花,“喂,這雲閣馬上就要到了,待會你自己過去,我就在船上等你。”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