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回到項瑩家,項瑩見兩人一起回來,就笑著說:“少龍來問我你的行蹤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之間有情況。如今看來,安安果然要做我的下一輩兒了。小石頭當初喊你姐姐並沒有錯。”

麵對項瑩這麼溫柔的調侃。安安和項少龍都麵不改色。安安還笑著說:“我和項少龍結婚後自然會改口的。現在嘛,我還是叫你老師好了。”

項瑩用手指尖推了推安安的額頭,然後笑罵道:“你的臉皮怎麼變厚了?這是跟誰學的?”

“跟他(我)學的咯。”安安和項少龍異口同聲的說。說完,大家都笑了。

這時候,剛剛安安與王美娟對峙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院。項家四人坐在一起低聲談論著。項愛國從警衛員小梁口中得知此事後,直接拍手叫好:“好樣的,咱們家的孫媳婦就該這樣硬氣。那王家人簡直是越來越猖狂了。安安這次的話,煽動了那些年輕人,可是也給了我們一個新思路。我們總覺得應該光明正大的跟敵人幹,有時候跟小人,就該不折手段。”

項衛軍也滿意的點點頭:“我們家也是說話數一數二的人家。就需要像小陳這樣對人溫和,關鍵時候又硬的起來的孩子做媳婦兒。”

何春燕婆媳倆相視而笑。何春燕驕傲的說:“怎麼樣,我們娘倆眼光還不錯吧?”

項愛國配合的伸出大拇指:“不錯,非常不錯。功力不減當年啊!”

何春燕驕傲地說:“當然了,我當年就看好小慧做兒媳婦。這麼多年了,我們一家和和美美的。這會兒我和小慧都挑中了安安,以後家裏也一定會和和美美的。”

項衛軍和項愛國父子倆可是寵妻一族,兩人連忙點頭稱是。可見項少龍在安安麵前的表現是有跡可循的。

第二天,安安去了總院參加培訓,而項少龍也回了營裏繼續忙。兩人同在首都,卻是無法見麵。果然和她在邊防團也沒多大區別。

在安安看來,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結果九月初,一件舉國悲痛的大事發生了。偉大的領袖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

首都軍區總院的培訓又暫停了。所有人自發自動的參加了悼念活動。一直到九月中旬,他們才恢複培訓。到了九月末,首都陷入一片山雨欲來的平靜。安安本來決定訂火車票回邊防團了,卻被項家人以及楊教授和方院長攔下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最緊張的時候了。隨時都可能爆發動亂,安安在這時候出行很可能卷入動亂之中。安安隻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繼續等待下去。

等一切結束了,安安跟大家告了別,踏上了回邊防團的火車。項少龍特意請假前來送她。項家婆媳給她做了許多好吃的,又買了許多自認為安安能用到的東西讓安安帶回去。結果項少龍大包小包的上上下下的搬東西,反而衝淡了離別的悲傷。快開車了,項少龍在火車外,趴在車窗邊跟安安道別:“安安,你要注意安全,注意身體。記得給我寫信,還有記得想我。”最後一句話,項少龍向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的。安安聽了,也笑著說:“好,你也要注意身體,注意安全。我們經常通信好了。今天的離別是為了明天的相聚。別難過,翻過年,等開春了不是要去我家嗎?我等著你的到來。”這句話如同給項少龍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又對安安咧開了大白牙。

汽笛聲響起,火車緩緩開動,項少龍追著火車跑了一段距離,直到火車駛離視線。安安也將頭伸出窗外,一直對項少龍揮手,直到看不到他的人影才將頭手縮回車廂。

安安一直以為她跟項少龍之間見麵少,相處時間不多,她答應他處對象是因為他適合她,並且她有點喜歡他。可在這一刻,心底的不舍以及眼睛的酸楚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真的是將項少龍這個男人放在心底了。

安安經過了三天三夜的火車,終於又回到了離團部最近的小縣城。她一下火車,就看到伍輝站在那裏。安安一陣驚訝,忘了該如何動作。伍輝跑過來接過她拿著的大包小包,然後說:“走吧,陳軍醫,可把你盼回來了。”

安安一邊隨著伍輝的步子往外走,一邊好奇的問:“伍營長,你怎麼來接我了?我應該沒跟人說起過回來的時間啊。”

伍輝將安安的東西放進了吉普車的後座,然後讓安安上了副駕駛座。安安看了看占據著後座大半空間的東西,連忙說:“我還是坐後麵吧,一會讓別人來坐副駕駛。”

伍輝啟動車子,笑著說:“沒有別人,我就是專程來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