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又用另一隻手去接安安的背包。安安連忙伸手組織:“一個背包又不重,你拿這些足夠了。”項少龍碰到了安安的手,發現一片冰涼。項少龍這才從重逢的喜悅中回神,開始仔細的打量起安安來。
安安此時隻穿著厚外套。臉色憔悴,眼底青黑。她的大衣穿在一旁的一位大娘的身上。項少龍正想問些什麼,就看見安安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項少龍隻好咽下了含在嘴裏的話。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將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披到了安安身上。看著項少龍不容置疑的眼神,安安連忙把背包放下,將大衣穿在身上。帶著項少龍體溫的軍大衣,瞬間溫暖了安安的心。
不等安安背背包,項少龍一把將背包抓起,背在了背上。安安隻好問:“你怎麼過來的?”
項少龍笑著說:“我開車過來的,你再忍忍,一會兒到家就有熱乎乎的早飯吃了。”
安安連忙跟項少龍說:“這兩位是b大的教授,何誌剛同誌與徐婉芸同誌。徐大娘身體不好,你既然開了車,就幫忙送一送他們吧。”
老兩口想要推辭,不過項少龍已經爽快的答應了:“那好,我們就先送兩位教授吧。”老兩口連忙道謝,一群人開始向站外走去。上了吉普車,何誌剛報了地址,項少龍腳踩油門,就帶著三人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胡同口。四人下車,項少龍和安安幫老兩口將為數不多的行李送進了破敗的屋裏。安安看著積了厚厚灰塵的屋子,想要幫忙打掃,卻被老兩口拒絕了。安安隻好再給徐婉芸把了把脈,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最後,她留下了五十塊錢。見老兩口還要推辭,安安正色道:“你們剛回來,什麼都沒有。大娘要看病,調養身體,你們要生活。哪裏不需要錢?我也不是把錢給你們了,隻是借給你們。等有錢了再還給我好了。”然後把項家人的地址留給了老兩口,告訴他們可以到這裏找她還錢。老兩口這才收了錢。
等安安跟項少龍再一次坐回車上,安安才靠著椅背眯起了眼睛。項少龍看見了,降低了車速,讓安安可以睡得更安穩一些。車開進了大院,剛剛停下,安安就醒了過來。屋裏聽到汽車聲音的張慧已經迎了出來。見安安下車,張慧一把拉住她的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安安,然後心疼地說:“怎麼憔悴成這樣,快進屋歇會兒。”說完,也不管項少龍了,直接拉著安安進了屋。安安心裏很是感動,連忙勸道:“阿姨,我沒事兒,就是沒睡好。下午補個眠就行了。”
安安的火車到站早,即使還送了何誌剛老兩口回家,這會兒也不過才七點。項家人除了項衛軍這幾天有事,住在部隊裏,其他人都在。安安進門就喊人:“爺爺,奶奶,我到了。”
“好,好啊。安全到了就好。快去洗把臉,就出來吃早飯吧。少龍,快給安安打點兒熱水來。”何春燕笑著喊道。
“奶奶,您可這是有了孫媳婦兒就不要孫子了。”項少龍話是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沒一會兒,就給安安打了一盆熱乎乎的洗臉水。見安安去洗臉,又跑到一邊給安安倒了一杯熱開水,放在桌旁。
張慧見了,半含酸的對項奶奶說:“媽,你看少龍,什麼時候對我們這樣過?可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何春燕笑著說:“沒事兒,衛軍也沒給我洗過腳啊。我們都有丈夫疼,不稀罕兒子的孝順。”說完,就和項爺爺一起笑了起來。
張慧想著那時候自己懷孕了,項衛軍給自己洗腳,心裏也是一陣甜蜜。不過被自家婆婆調侃,張慧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臉一下子就紅了。
等到安安洗漱完出來,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完了早餐。然後就坐在沙發上聊天。項少龍問安安怎麼這麼憔悴。平時安安也不愛背後說人。隻是這回真的是有些憋屈,安安就將火車上經曆的一切,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項家人聽了,都有些目瞪口呆。他們接觸的人的層麵在那兒,雖然偶爾也會遇到幾個奇葩,但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極品。
張慧憐惜道:“你這站了一夜,腿怎麼受得了。快上去睡一覺,別管咱們,等你什麼時候起來,再給叫李嫂給你做飯吃。”
安安也不客氣,連忙點頭答應,然後就跟著項少龍去了客房。畢竟兩人還沒結婚,所以安安暫時住在客房裏。
安安這一覺就睡到下午三點。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裏除了李嫂隻有她一個。
李嫂見安安下樓,笑著問:“陳小姐醒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安安知道李嫂是項爺爺的警衛員的妻子,在項家做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