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起來,安安四人正忙碌著對重傷員們進行搶救工作。受重傷的人實在是太多。四人無法相互配合,隻能每人撐起一台手術。輕傷的戰友們曾經接受過安安的戰場救護培訓。這會子也互相給對方進行簡易的包紮。

四個小時過去了,等到所有的傷員的傷口都被處理好,安安四人簡直累癱在了地上。其實這一次全大隊出動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做好了犧牲和接受戰友犧牲的準備。這一次戰鬥最後沒有人犧牲,已經是讓所有人心中慶幸了。但是作為軍醫的四人心中卻非常的沉重。安安沒有告訴這些人,有一名重傷員傷到了腿,一名傷到了右手。雖然他們的情況可以不截肢。但絕對會影響到以後的行動。以後別說是在特種大隊,即使是在普通的部隊裏做個普通的士兵都不行。

這一次,他們沒有麵臨戰友們的死別,卻即將經曆戰友們的生離。安安看著大隊裏的所有人都麵帶疲憊。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些傷。真正可以說毫發無傷的反而是他們四個軍醫。安安看著這一切,想要脫口而出的真相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安安對其他三名軍醫搖了搖頭,示意還是回到基地以後再說吧。

因為這場戰鬥重傷員過多,而且幾乎人人帶傷。所以他們沒有再原路返回。而是按照y軍這次進攻的路線,穿過這個山穀,抄近路進入了我軍駐紮在前線的某旅的後方。

特種大隊的到來很快的,驚動了這裏的第一領導。袁華旅長帶著政委康平很快就過來了。他是知道特種大隊這一次所執行的任務的少數幾人之一。看著幾乎人人帶傷的這一群人,袁華和康平也體會到了他們經曆了怎樣一場惡戰。兩人連忙喊手下的士兵過來幫忙,又騰出地方來給他們休息。

安安四人帶著幾個重傷員去了後方醫院。畢竟剛剛手術的地方實在是條件惡劣,很容易引發術後感染。這裏的後方醫院條件還比較好,正好滿足給這些重傷員的後續治療。

大隊的人在這裏休整了半天。除了幾個不適合立刻回基地的重傷員以外。包括能夠立刻轉移的三個重傷員在內,所有人上來接他們的大解放,在經曆了五個小時的車程以後回到了基地。

安安帶著三個軍醫,以及正過來幫忙的三個衛生員將幾個重傷員送進了基地的衛生所。再一次檢查了他們的身體發現傷勢沒有惡化後,安安將照顧他們的要求,以及用藥情況跟俞麗麗他們說清楚。接下來的日子,照顧這些重傷員的活就大部分交給這三個衛生員了。

安安讓鍾愛玲三人去休息,然後獨自去了大隊長辦公室。等她一進去,就發現雷鵬和趙前進兩人正等在那裏。出完任務雖然在我軍後方陣地休整了半天,但其實三人都沒有合過眼。剛剛一進屋,三人都在彼此的眼睛下麵發現了青黑。不過三人也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接下來的交談。

“小陳,你老實告訴我,張曉軍和閆文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雷鵬一開口就直奔主題。顯然他和政委是看清楚了安安當時做完手術後的臉色。

安安過來本來就是想說這件事。她如實回答道:“張曉軍的右手手腕粉碎性骨折,而且還傷到了經脈。雖然用不著截肢,但好了以後,右手基本上無法用力。而閆文那左腿膝蓋受了重傷。以後行走隻能跛著走。”

辦公室裏氣氛瞬間低沉下來。雖然雷鵬和趙前進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安安將實情說出以後,兩人還是止不住的心中抽痛。這都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兄弟啊。可如今看來兩人以後都無法再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