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道:“不錯,是真的。之所以我在海外沉寂這麼多年,一直不敢涉足大陸,也的的確確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說的坦蕩無比,絲毫不以為恥,按理說像他這樣的地位被人放出話說一旦涉足大陸,必取之人頭,應當是奇恥大辱才對,然而他卻絲毫不以為意。一方麵除了說明他坦蕩之外,更能說明老頭子的可怕之處,讓人生不起與之爭鋒的念頭。
明王道:“不過這個原因幾乎沒人知道,所以一直便是秘聞,龍頭能知道,看來是閣下的授業之師告訴你的?”
陳易搖了搖頭,道:“不是,另有其人,他叫段明。”
“段明?”明王臉色微微一變,道:“是他?他還沒死?”
陳易道:“他死了,就在前不久,死在恩師手上。不過,明王怎麼會知道他?這一段別人都不知道的秘聞,段明又怎麼會知道呢?”
明王笑道:“我何止認識他?我和他很熟,不過這個人心思不正,武道上的修為也不怎麼樣,說起來,他算是那個人門下不值一提的人物。”
能說原鄂西北的黑道巨頭不值一提,恐怕也隻有明王才有這個口氣了,並且段明在臨死突破之前都是準宗師的修為,無論如何也不算差了,在這人口中,卻也隻是不怎麼樣,可見他起碼也是宗師水準了。
陳易的心不禁沉下去幾分,麵對宗師一境的對手,萬一待會要是言語不和,交起手來,勝算極其渺茫。
陳易道:“對了,明王你剛才所說,那個人門下?難道那個人門下還另有傳人?”
明王點了點頭,道:“有三個,都是劣徒。”他頓了頓,道:“其中一個,正是我,另一個,已經死了,不過,他和龍頭你,還大有淵源。”
陳易忙道:“什麼淵源!?”
明王卻並不接口了,微微笑道:“龍頭,我們說的夠遠了,他也快來了,不如來談談正事吧。”
陳易知道他這是在討價還價,便應道:“好,剛才明王讓我幫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王道:“說起來這次的事既然並非我所為,我當然不能就這麼稀裏糊塗地死,所以這次來是想請龍頭你做個見證,證實鄙人並未有涉足大陸之意,一切都是妄人所為。”
陳易沉吟道:“明王,這件事都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並且此事事關重大,我未敢全信。”
說不敢全信當然是假的,明王這麼睿智的人,當然不會幹出大圈現在這種聲勢浩蕩,惹人圍攻的蠢事來,並且老頭子的確是說過那句話,明王出於對他的忌憚,在他有生之年就更不可能踏足大陸。大圈的兩派紛爭他也曾有耳聞,隻是當時聽說還不過以為是小打小鬧而已。
而他之所以這麼說,當然還是有自己的打算。
明王更能察覺出來,他哈哈一笑,將那人頭拋在陳易身前,正色道:“我知道這個禮物分量輕了點,龍頭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吧!”
陳易道:“久聞大圈威名,遠垂海外,我等本土小幫紛紛豔羨不已,既然在海外能奪日月之輝,何必費盡心思到大陸這塊地界來跟我們爭這區區螢燭之光,各走各的道,那不也好得很嗎?”
明王不置可否道:“龍頭的意思是?”
“那個人曾經說過,在他有生之年,不會讓明王你踏足大陸,我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現在也不必知道了,我的條件就是,希望明王除了在他的有生之年,永遠也不要踏足大陸。並且,我還有個問題,那就是明王剛才所說的另一個人,到底和我有何淵源,我想知道這個答案。怎麼樣?”
明王沉吟道:“第二個答案不過是舉手之勞,可以,至於第一個,我隻確保在我有生之年不回到大陸,至於我身後事如何,那我就做不得主張了。”
陳易見他中氣十足,最少也還有二十年的時間,到時候即使大圈再度來犯,有這麼長時間布置,也完全應付得來。三合會在上海一帶勢力甚廣,如果大圈回到大陸,兩幫勢必會有衝突,所以他這正是為三合會打算。
陳易道:“好,現在,請明王說說那個答案吧。”
明王點了點頭,剛欲開口,忽然他臉色一變,手腕虛影似的從腰間帶過,一柄軟劍鏗的一聲抽了出來,直取陳易而來。
陳易臉色大變,不明白兩人相談甚歡之際他為何忽然出手,忙帶出折刀,迎了上去。
他折刀堪堪探出一半,忽感覺到身後勁風突起,一股迫人的寒意向他逼來!
有埋伏!?他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