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眾人聽得這聲音皆是一怔,薑百春也是不明所以,不知道衛天說的是什麼東西,還說是他讓抬過來的。
隻有盧天賜眼中光芒一閃而過,他並不知場外這小弟子想了什麼法子,為了確認是否與他所想一致,他高聲向外傳音道:“可是從黅峰邱師兄那兒抬來的兩個物件?”
場外衛天答道:“是的是的,正是如此。”
“搬進來吧!”盧天賜袖袍一甩,將門打了開來。
隨後他轉身看著薑百春使了個眼色,又坐在高台之上,眼中恢複了淡漠。
那七殺長老開口道:“怎麼,浮玉山可是早就備好了賠禮,但若不是我說出的條件,恕七殺不能接受。”
“哼。”盧天賜隻是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待得浮玉山眾弟子將兩個物件平放到場中央,眾人打眼看去,正是兩個被紗布包著得人形樣的大團子,與七殺帶來的那四個紗布團子正是相像。
且看這紗布微微發黃,想是已存了有些日子。
眾人心頭疑惑,難道浮玉山也死了兩個弟子?
盧天賜此時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緩緩說道:“凶犁土丘之地,並非隻有他七殺一門傷亡,我與本門宋師兄之所以要前去凶犁土丘,便是因為‘七殺派’在凶犁土丘之中殺了‘般若寺’的兩個年輕和尚,掌教師兄深知‘七殺’凶狠手辣,怕再生變故,便派我等前去接應徒弟。”
“隻是我們趕到時正看到七殺門人圍攻我等弟子,他們見了我與宋虎師兄來後,自知再無可乘之機便逃了,但我留了個心眼,在凶犁土丘中尋到了這兩個和尚的屍首,查明傷痕後可以肯定必是七殺所為無疑!”
他說著,眼睛眯起,聲音陡然變得陰冷:“也就是說,先行破壞‘天下詔’的,是‘七殺!’而非我浮玉山。”
“呸!”那七殺長老啐了一口,心內慌亂,本來事情已成,他萬沒想到浮玉山還留了這麼一手。
他心想難道這台上二人先前都在演戲不成,隻是為了最後羞辱我等,一時怒火攻心,大喊道:“血口噴人!我當日在凶犁土丘中,從未見過般若寺和尚,何來取他們性命一說!”
盧天賜與場下低著頭的衛天聽聞此言,眼中皆是精光一閃。
“事到如今,還想抵賴。”盧天賜胸有成竹吼道,“天兒,打開紗布讓眾位英雄瞧個明白。”
衛天抱手尊了一禮。與劍心二人入場中央,將紗布緩緩打開。眾人也都探頭觀瞧。
紗布自下而上緩緩拆解,衛天與劍心像是商量好了,兩人打開的速度同樣快慢。
隻見紗布之內,兩件附在人身上的僧袍,黑色血跡斑斑,似是受了極重的外傷。
此時那金麵七殺早已心內慌亂,也是定睛看著。
待到紗布拆解到腰間之時,僧袍破損的極為嚴重,兩具屍體腰腹之上有一道極寬又深的刀劍劃痕,想必這傷痕便是致命傷口,衛天還欲拆解。
那七殺長老看到此處,先前慌亂的身子一震,忽然轉而大喜,緊接著大笑出聲,笑道:“浮玉山啊浮玉山,你們想詐我可有這麼容易?那兩個和尚根本就不是這麼死的!。”
盧天賜聽聞此話,麵色慌亂起來,就連呼吸的氣息也有些不穩,隻見他慌亂著,一字一字問道:“你…你是說這兩具屍首,不是…不是‘七殺’殺得那兩個和尚?”
七殺長老大笑道:“不錯,這二人致命之傷怎麼會跑到腰腹之上,可笑你浮玉山又白死兩名弟子,還是沒能騙過我。”
他說完此話,正大笑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子呆住,心內暗道不好。
底下坐著的眾人驚愕之際,盧天賜突然又是哈哈大笑出聲,衛天也長呼出一口氣。
盧天賜拍手站起說到:“你方才將將說過從未見過般若寺和尚,此刻不但承認那兩個和尚是你們殺得,又連他們怎樣死法都這般一清二楚,哼。”
他說著麵色一正,又正色說道:“諸位英雄,凶犁土丘之中,這七殺之人偽裝了四個禿頭般若寺和尚,騙我浮玉徒兒中計,而後被埋伏,本欲殺我浮玉山徒兒,豈料他‘七殺’技不如人,反而被我浮玉山弟子因為著急自保殺了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