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

孟欣然臉上火辣辣的,她被楚刀押在楚靖祺麵前,第一次感受到無以複加的狼狽,對上楚靖祺的視線,她退縮了一下,微微垂著頭,大拇指不停地摳著食指的指腹。

楚靖祺陌生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溫度:“孟姑娘,偷聽好玩嗎?”

三年之後再次見到楚靖祺,孟欣然一眼就瞧出了他的變化,曾經的爽朗溫和在他身上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充滿冰冷氣息的陰沉。此時聽到他的話,孟欣然酸澀的同時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反駁:“我不是在偷聽,我隻是看海棠花入了神,情不自禁便走了過來。”

“情不自禁?”楚靖祺像是聽到什麼了不得的話,正眼瞧了瞧她,“哦,那孟姑娘的情不自禁倒是比較特別,竟從後院穿過來到這堆山石裏賞花。”

周圍山石一片,哪裏來的花可以賞。

楚靖祺話語淡淡,孟欣然卻聽出了嘲諷,諷她被人看穿還要故作借口。

孟欣然訕訕,聲音也低了下來:“我是想來謝謝救了我娘和我弟弟的人。”

楚靖祺麵無表情:“那孟姑娘感謝的方式真是與眾不同,令人印象深刻啊。”

孟欣然:“……”

楚靖祺話裏話外都帶著刺,孟欣然羞愧之餘竟浮上幾絲憤憤和委屈,她不就是想看他一眼,用得著審犯人一樣使勁挖苦諷刺她麼。

思及此,孟欣然心裏也是有氣,臉色微微冷了下來,破罐子破摔道:“那王爺想怎麼樣?我偷聽您的話,是不是要把我關起來?”

楚靖祺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沒有說話。

孟欣然脊背挺直,微仰著下巴看著坐在石凳上的楚靖祺,氣勢一點也不比楚靖祺弱。

被人如此頂撞,楚靖祺不見動怒,用茶盞隨意地撥了撥浮在水麵上的茶葉,語氣依舊淡淡:“孟姑娘,這就是你和救命恩人說話的態度嗎?如果是,那真是令本王大開眼見了。”

楚靖祺不軟不硬地回擊讓孟欣然自知理虧,畢竟是楚靖祺派人救了她們,她這樣的態度對楚靖祺,其實挺不知死活的,可一想到楚靖祺不陰不陽、處處為難她的話,孟欣然仍是覺得氣憤。

她怎麼不知道這人現在說話這麼會氣人了。

孟欣然揪著指尖,有些賭氣哀怨道:“那你想怎麼樣?”

說完,不僅孟欣然呆住了,連楚靖祺也怔了下,看向孟欣然的目光多了絲厭惡。

孟欣然臉色發白,她怎麼忘記了,她現在不是沈茹,和楚靖祺更是初見麵,怎麼能同他用如此熟稔又親密的語氣。

可出口的話無法收回,孟欣然既擔心自己是不是更得罪楚靖祺,又擔心原來的身份會不會被他看穿。

就在孟欣然心神不安之時,楚靖祺發話了:“本王想怎麼樣……”頓了頓,楚靖祺掃了孟欣然一眼,孟欣然對上他的眼睛,心裏咯噔一下。

楚靖祺看向孟欣然身後,緩緩道:“看好她,別讓人再到前院來賞花。”

話落,楚靖祺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孟欣然愕然,他這是要囚禁她了?可為什麼?因為之前的頂撞?

孟欣然想不明白,後頭的楚刀已經扣住她的肩膀,把人往後院帶。

楚靖祺回到書房,楚見匆匆從外趕來,楚刀一個閃身,隱在了暗處。

楚見見到楚靖祺,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王爺,孟姑娘的身份查清楚了。”

楚靖祺看向他。

楚見立馬道:“這位姑娘是穗禾縣的人,早在十幾天前來的安京,說來也巧,王爺來安京路上碰到盜匪那天,救了的人便是這位孟姑娘。”

楚靖祺不耐地打斷他:“你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