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什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我看來,她與夏侯辰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隻是不成想弄成如此的地步。
我勸道:“皇後娘娘,即便沒了我,皇上還是會寵幸他人。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如若你以後還像對寧貴人般地殘害皇子,終會被他厭惡的。”
我一直不得其解,為何寧惜文會莫名地產下了腦癱嬰兒。我們家族並沒有如此病症的家史,而我並不相信偶然的因素,唯有趁她不停的說話之時,解了這個謎。
她果真笑道:“本宮還以為你不會問起你家妹妹之事呢。看來本宮猜得不錯,你總算有點兒良心。”她的視線望向遠處,略有些迷茫,“那一次也是隻差了一點點,便會安你一個妒婦的罪名,本宮再趁勢將你打入冷宮。用寧惜文肚子裏的那一塊肉換了你的前程, 隻可惜……”
我道:“多得皇後臨到頭了,卻心慈手軟,那個時候沒要了寧貴人腹中孩兒的性命。”
她冷冷地道:“並非我不想,而是我不敢。當我得知康大為在附近出現的時候,本宮便知道,他護著你!本宮此時動手,說不定還會惹火上身!”
我歎道:“隻可惜,我那三妹妹命苦,終也逃不出你的手去!”
她望了望我:“你當真還顧惜著你那妹妹?本宮卻查得明白,你送她們去朝陽庵目的是什麼?你那妹妹也是聰明的,隻略一提,便死心塌地地跟了本宮。”
“隻可惜她始終所托非人。”
我心中暗急,她兜來兜去就是不說出寧惜文因何而產出白癡兒。如若知道源頭,說不定尚能請禦醫治療?
她神色雖瘋狂,但頭腦依舊敏銳,“你想知道寧惜文產出白癡兒的原因吧?
本宮怎會告訴你?你就別妄想了!那白癡是從他娘胎裏帶出來的,便終身都是這樣,如論你請多少的名醫都於事無補!”
我心中一沉,道:“其實你何必如此,你既喜歡皇上,卻用如此手段傷他的心,讓他情何以堪?”
“他傷心?他會傷心嗎?其他人他皆不放在眼裏,師媛媛的孩兒沒了,他一滴眼淚都沒落過。再說了,後宮這麼多妃嬪,隻要你死了,過不了多久,都會為他生下不少的兒女。她們所生的,本宮皆會好好地照看著,那個時候,本宮又將是母儀天下的典範!”
原來,她所針對的,隻是我而已。為了讓我傷心,她便利用了寧惜文。這一手她的確很成功,每當我看到那個癡兒的時候,總會想起寧惜文臨終前如紙般白的臉。
我眼內露出黯然之色,“你當知道 ,我所做一切,皆為了生存而已。不是我要和你爭搶,而是你的家族與皇後的身份,讓我不得不與你周旋。”
不知是不是我的神色感染了她,她便也黯然起來:“你不爭不搶,自然有人逼著你去爭去搶,還有人幫著你去爭去搶。如我便是如此,如你,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她始終不願意說出怎麼害了寧惜文的。我心中暗急,便直接道:“你既要處理我了,何不讓我做個明白鬼?”
她一笑,感慨地道:“你這樣的女人,心底倒留了一處地方柔軟。也罷,既如此了,本宮就發一回善心。你還記得寧貴人初孕時整天在顏頭貼的蜻蜓鈾花嗎?隻因夏侯辰心血來潮地讚了她一句,她便整日叫人捉了蜻蜓,取其薄翅,用沾了金粉的毛筆在上描花而貼。恰巧,本宮知道有一種長相與蜻蜓相似的昆蟲。它們雖與蜻蜓相似,卻並非蜻蜓,被人喚為豆娘。它們飛行起來弱不禁風,十分的嬌弱,可餓極了的時候,卻喜食同類,更喜歡吃汙水溝染的幼蟲。聽禦醫說,此等蟲子不可沾惹,沾惹了,便易染上病症。懷孕之人沾惹了,便易生了異胎。本宮便使人到窮病暴發之地收集了不少回來,放養在禦花園裏。她果見獵心喜,每日叫了宮婢為她采集。你既注意她的情況,當知道她懷孕三四個月之時,生了三四日小病,僅是風寒而已,後被治愈了。本宮還以為此計行之不通了,想不到還是讓本宮得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