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不肯弄得他不舒服。雍正卻不似往常自持,反倒有些纏綿著迎合的意思。兩人無聲地喘熄合到一處,更似催情一般,動作雖不快,卻十分盡興熱烈。
過了許久雍正才悶悶哼了一聲,倒向枕上。允祥翻身抱緊他,見他微微張著唇喘氣,卻不肯說話的樣子,不由伸手在他背上輕拍:“四哥......咱們之間的事,外頭人知道什麼?不過聽風就是雨地渾說幾句,我都沒往心裏去呢,你怎麼倒真往耳朵裏聽了......”
從雍正繼位後,他就一直身在中樞,這一趟出京,暗地裏也聽到了不少閑話,無非就是穿鑿附會一些瑣碎事,影射雍正定不會讓他善終之類。年羹堯被看管起來後,這些話便傳得更厲害了些,隻是沒想到雍正也把這話聽進了耳裏。
“誰會去聽那些......”雍正微有些不自在,在枕上轉了轉頭,別開眼去:“我隻不想你為著一些空穴來風的話委屈自己的心...偏生有人把好心都當做驢肝肺,好賴都不領情......”
允祥心裏暗歎,知道他對那些流言並非全然不在意,但他既這樣說,也並不戳穿,隻點點頭抱緊了他,轉了話頭道:“四哥,刑部擬折子上去,定然是判個斬,您的意思,還開不開恩留年羹堯性命?”
雍正為此事也煩難了不少時日,腦子裏轉了一遍他的功過,總覺得左右都不是,索性搖搖頭閉上了眼:“說不準,到時候再看吧。”
允祥聽他遲疑,也隻是點點頭:“如今西北也穩,嶽鍾琪那裏也拿捏得住,四哥就算留下他的性命,也沒有什麼關礙。”
“我知道你的意思,殺他一人,保他全家是最好不過的,對他對咱們都好。”雍正點點頭:“隻不過我還想再瞧瞧,等幾天看看吧。”
這話說完之後,兩人便不再多言,雍正雖是微服出宮,也不能在他府中多待,歇了一覺便回了宮,隻說允祥剛回京城,讓他也在家中歇幾日,等刑部奏報上去再回去上朝。允祥原以為雍正既遲疑,年羹堯應該是能撿回一條性命了,誰料刑部的奏報還未遞上去,竟傳來消息說雍正已經賜了年羹堯自盡。不等刑部上折子就這麼定了罪,雖說年羹堯是罪有應得,隻怕也擋不住輿情紛紛,要傳出些閑話來。說皇帝忌憚功臣,刻薄寡恩,拿著莫須有的罪名殺人之類。
刑部急得抓頭撓腮,不知該怎麼自處,隻得上門來求主張,允祥正換了朝服要進宮,見了來人也沒什麼耐性,一挑眉冷道:“杵在我這兒難道就有法子了麼?趕緊擬折子遞上來。記住,你們議的是斬立決,皇上心存不忍,賜他自盡。錯了一著半點,你就自己兜著。”
六部大員有誰不是人精,更何況生死關頭,自然是一點就透,立時應了拔腿便走,隻一個勁琢磨著要把奏折的日期往前寫幾日,才能顯出皇帝的“不忍”和“遲疑”的過程。
允祥匆忙整好朝服要進宮,卻見蘇培盛手底下一個小太監被長史領著匆匆忙忙闖進來,心下一提,不由急道:“怎麼回事?!”
那太監隻一個頭磕下去,帶著顫聲道:“皇上請王爺進宮說話。”
允祥心裏惶急,生恐雍正那裏出了什麼事,見他左右張望的驚恐模樣,匆忙帶著他上了馬車:“皇上怎麼說?”
那太監原先是被蘇培盛吩咐了不敢多言,如今見隻有允祥一人,也嚇得大氣不敢出,抖抖索索道:“皇上前晌在禦花園昏、昏倒了,這會兒劉太醫正、正在宮裏看診...蘇總管讓奴才來請、請王爺進宮去......”